陈渊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在山中潜修,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多。”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这时,马车走了一阵子,外面又传来问询之声,那声音粗犷,但中气十足。
“老人家,某家想向你讨碗水喝,如何?走了几日路,喝的都是山中野水,很不爽利,冒昧询问,勿怪。”
那赶车老翁尚未回答,祝蕴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后,先就道:“这位壮士一看就非常人,不如上来共乘,我这车上不光有水,还有美酒。”
“还有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人哈哈一笑,掀开车帘。
却是个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生的虎背熊腰。
他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拿起祝蕴递来的酒瓶灌了一口,便自报家门,说是东城宗出身,名为归天藏:“家师与浩然宗的长老有旧,听说那边闹了乱子,便让某家过去看看,结果半路被告知东岳危局已解,反而江左城中暗潮涌动,所以让某家去看看,唉,忙碌命啊!”
祝家姐弟一听。
祝蕴就道:“壮士也是去江左的,真是巧啊,我等也是。”他的语气明显热切不少,因着这归天藏可没有敛息法门,一身后天巅峰的气息毫无遮掩,显然让这兄妹动了心思。
接下来,兄妹两人便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归天藏谈论起来,问了不少武林趣事和功法传闻,归天藏都对答如流,让这兄妹二人大是欢喜,连连夸赞,已然顾不上陈渊了。
陈渊冷眼旁观,看出了一点端倪。
“这两人是想拉拢江湖好手,组建势力?从白鹤宗透露的情报来看,这次天外五宗齐聚江左,除了各家的领队长老之外,还有门中的精锐弟子,这祝家兄妹兴许就是其中之一。从他们的言行来看,在宗门里的地位,应该也不一般,才会有这种奠定基础的行为。”
正说着,那兄妹两人又问起了江左城的局势。
归天藏便道:“某家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那城中忽有新宗门崛起,门中高手众多,虽然崛起的时间不长,但几乎独霸了江左武林!唯一能与之抗衡的,除了大宁的衙门之外,就只有天下第一人的老家,景阳侯府了。”
祝蕴眼中一亮,问道:“归兄与那位天下第一人可是熟悉?可知其修为到了何等地步?”
“未曾见过,但此人大概是陆地神仙之流吧!我有个师弟,前阵子在中岳城中,看了他书就的人道五千言,当天就突破瓶颈,踏足先天了!”归天藏说到这里,眼中满是羡慕之色,“唉,也是我当时要事在身,不曾在场啊!”
“真这么厉害?”
祝家兄妹对视一眼。
“这还能有假?我前几日才与师弟碰了面!”归天藏说着说着,话语中满是憧憬与敬重,“那日进阶、打破瓶颈的,可不止我家师弟一人,是真正的人道盛事!那位陈君,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师,与之相比,原本的几位大宗师,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陈渊这时开口了,“几位大宗师也有可取之处,而且都不是故步自封之辈,未来只要能静下心,也有进境。”
“怎么?听兄台这话,你与几位大宗师有交情?”归天藏看向陈渊,眼中有着问询之意,“这位是?”
祝蕴就道:“这位陈兄和归兄一样,也是同路人。”然后问起陈渊,“陈兄莫非是那位大宗师的子侄后辈?不知能否引荐一二?”
“我可不是大宗师的后辈。”陈渊摇摇头,说了句实话。
祝蕴又露出了失望之色,但也只是笑笑,并不深究,不过接下来还是主要与归天藏交谈。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下,外面人声吵杂,多有吆喝,已到了花城码头。
这花城本不是大城,依水而建,倒也有一番风情。
祝家兄妹便打算在城中逛逛,依旧邀请陈渊等人同行。
祝蕴直言不讳的道:“吾等该是下午才会乘船去江左,二位不如与我等同行,先在这城中逛逛,待得到了江左,还可去我家中做客,武道之途越是交流切磋,越有进境,我等家中有不少好手,到时候正好与诸位引荐。”
归天藏是个喜好热闹的,加上一路上为兄妹二人优待,自是应允,陈渊却不愿意耽搁时间,于是告辞离开。
“既然如此,等到了江左再联系吧。”祝家兄妹也不挽留,倒是打算奉上盘缠,为陈渊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