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这才腾出手来,转头看着几人,目光最终落在,林翔卷身上:“刚才风大,你说啥来着?”
“没……没什么……”
他正说着,忽然窗外呼啸的风声骤然一停,不断翻转颠簸的船体也猛地一轻!
几人赶忙朝窗外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所乘坐的这艘大船,竟已冲出了暴雪范围,前方景象豁然开朗,却是一道巨大的裂痕,横在大地上,远远地蔓延出去,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大裂谷?”
陈渊立在窗边,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巨大山谷,目光一转,又看向峡谷边上的土地。
终年飞雪,早就令峡谷周围白茫茫一片,偏偏在靠近峡谷山口的一圈,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漆黑色,还如同水流一般流转。
即便离着很远,但陈渊依旧能从中感受到浓烈的不祥气息、厚德之气,以及杂乱的念头!
“黑孽之土?”
他眯起眼睛,感觉到怀中漆黑铃铛的震颤越发频繁,一道道光辉绽放,渗透了自身血肉,让他清楚的察觉到,在那漆黑深处,正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旗山遗泽?还是陷阱?”
“完了!完了!师叔祖!您老人家快想想办法啊!”
在林翔卷和其余几人的惊叫声中,大船最终落入了漆黑的峡谷。
“一个插曲的结束,这虚言子虽然在鼎元这个大湖中荡漾起了一点涟漪,但终究还要没入水中。”
在大裂谷的边缘,一处凸起的山石上,一道朦朦胧胧的身影长身而立。
这是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背后披风飞扬,额间有一点星光闪烁,忽明忽暗。
天空深处,同样也有一颗闪烁不定的星辰,与之遥遥呼应。
他看着坠入黑暗的飞舟,微微一笑,便道:“几个下界的奴族,居然也敢觊觎镇世之宝,也太不自量力了。不过,在望藏岛上闹出了一点动静的虚言子,居然也是个下贱奴族,实在是让人意外。本来以此人在望藏岛的名声,再过不久就会名扬北域,再过个三五年,名传鼎元也是正常,可惜,居然敢打旗山八宗的主意!”
“可不是么,毕竟林哥哥你承载的乃是旗山之仙的命星,这旗山宗的遗留本就该是你来继承!八宗已是窃据正位,如今遭遇劫难,乃是命中该有,合该林哥哥你拿回属于自己的传承。”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穿着绿色衣衫的女子缓步从暴雪阴影中走出。
她的衣衫如绿叶般,还有根茎叶脉,隐隐跳动,像是活的一样,而且只遮盖了身上几处要害上,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但此这叶绿女却浑不在意,似乎冰雪严寒丝毫也威胁不到她。
女人的额头上也有一枚星光闪烁,在她现身后,天上也有一颗星辰若隐若现。
她娇笑着:“结果还有个下界小辈过来横插一脚。”
黑衣男子却淡然道:“这人虽是下界之人,但道行不低,或许也应了哪颗星辰的仙运。以此人传闻中的事迹来看,该是化神修为,却能发挥出炼神层次的力量,甚至在突然的爆发上,还要更强!这十分了不起,都与吾辈相似,作为一个下界奴族,此人也算不错了,若非他妄想染指我的东西,说不定我还会考虑招揽此人,共谋大事。”
叶绿女拍掌道:“原来如此,正因这人有些本事,林哥哥才会想着借助地利,用旗山宗的先天之阵,将他摄入绝境呢!也省的咱们一番辛劳了。但也确是可惜了,这人如果能招揽为帮手,未来林哥哥谋取那殿中圣位,就多了几分把握呢。”
“这些就不用提了,这虚言子既然跌落深渊,是断无生理的。”黑衣男子摇摇头,话锋一转:“对了,此事可以告知那几人,这几日他们承受了不少压力,还被压着低头,现在可以让他们扬眉吐气了。”
叶绿女一昂头,笑道:“林哥哥放心吧,刚才已经把消息告知他们了。”
黑衣男子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漆黑裂谷,接着收回目光,正待离去,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不防的从两人的背后传来——“能跟我说说,你是什么人么?我对你口中应了星辰仙运之说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