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边缘遍布的黑孽之土,便显露出来,令驻守于此的弟子察觉到了端倪,他们立刻将消息上报回去。
只不过,一连串的异变,让八宗各家的山门都元气大伤,加上凡俗城池的纷乱,一时无力他顾,一直到一个月后,几家分别平息了门中纷乱,才算注意到这个变化,派人人手过来了解情况。
带队的自然是林翔卷,但当他与同门来到,见着峡谷周围的冰封之地竟已解冻,立刻满脸惊讶。
冰冻一去,露出了漆黑土壤,土力肥沃,因此草木旺盛,充斥着生机,待几人到了那峡谷边上,更是惊讶发现,原本浮于裂缝之上的漆黑,竟像是退潮了一样,落到了深处,露出了大片的岩石峭壁。
或许是几百年的沉寂,又可能是冰冻解封后的反哺,林翔卷竟在悬崖峭壁上看到了许多卷宗中记载的天材地宝!
“这可不是小事!”
再一看异变的大裂缝,即便林翔卷因着与陈渊略微亲近,已是年轻一代的首席,这时也不敢专权定夺,赶紧把消息传了回去。
当天下午,羊和尚、李玄机等人就匆忙赶来,待探明了情况,再联想到一个月前的异状,都知是大变之征兆。
“这种变迁,不知是否与那位有关,但无论如何,都得等虚言子宗主回来!”
便在这一个月内,八宗顶层已是自发将宗门改革完成,把旗山正宗、外门八宗的格局确定,并且公推不在此处的陈渊为宗主。
这会儿,见着这等情况,更不敢随意动作。
在确定了方针后,羊和尚、李玄机二人还来到陈渊的独院中,再次求见。
只不过,走出来的还是他的那个面瘫徒弟。
关于陈渊这位徒弟的身份,现在也已经明了,据说是出自白鹤宗,乃是个不起眼的门人,也不知怎的就被那位看重,收入门墙,一步登天,如今论辈分,比之几宗之长还要高上半分。
“几位,师尊确实还未归来,待他回来,我自当禀报。”
王复阴言语客气,只是配上他冷冰冰、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让羊和尚、李玄机两个城府甚深的宗门之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胸有城府。
毕竟,这位是虚言子的弟子。
“唉。”
等人一走,王复阴却不由叹息,他察觉到了那两人对自己的忌惮,偏偏不好解释。
“师尊所传的阴符经,实在太过深奥,加上我这半死之躯,综合下来,在旁人眼里就是阴郁至极,连个朋友都交不到……”
“这个正常,既有所得,就有所失,既要又要,欲壑难填,那最终只能带来毁灭。”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王复阴的身后响起。
“师父!?”
他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转身一看,见到了满头白发的陈渊,便不由一怔。
陈渊身上的灰色道袍依旧如故,但面容却比之过去更增了几岁,全身上下更多了一股通透、释然、随意的气质。
“师父您这是?”犹豫了一下,王复阴不确定的道:“真的去了仙府?人常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莫非师父在里面过了几个月,所以……”
“莫要想这些没用的。”陈渊脸色一黑,打断了对方,跟着叫道:“狐狸何在?”
一道虹光从角落里奔出,落在陈渊身前。
正是那狐道人所化的红皮小狐狸,它长身直立,用两条短前爪拱手作揖。
“宗主请吩咐!”
这般郑重的模样,还是因陈渊长河点墨后,已为旗山正宗,现在又在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使的情况下,收拢八宗,再创旗山兴盛,令旗山宗再次伟大,那狐道人自是满心的敬佩与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