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他们是在山外的入山之路上,如果是进了洞玄山,那再给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摆出这般排场。
就算如此,沿途有不少路人见了,都纷纷侧目,低语连连。
“唉,若不是担心遭遇不测,遇到想要巴结云门而来的刺客、探子,说什么我也不能带这么多人。”见着往来之人指指点点,年纪最小、方才及冠的木飞场忍不住嘀咕着。
年纪最大的秦全安抚道:“小心总没错,咱们人虽然多,但车仗并不逾制。”
木飞场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两位兄长,此番之事你等是如何看的?这……到底是真是假,是福是祸?”
陈轩犹豫了一下,本想说几句激昂之言,但想起父皇的交代,只能生生忍着,随即摇头道:“委实难说。”
秦全倒是毫无顾忌,先是手捏印诀,布下隔音之法,随即又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最近这五六十年来,关于那位开山祖师的传闻都不怎么样,很多他过去所为之事,都被云门与其他宗门接连挑破,其实是那位祖师冒名顶替,有鉴于此,此次之事……”
他话未说完,就猛然被人打断!
“此次之事,岂是你等能随意议论的?”
那声音遥遥传来,仿佛有形有质,化作声中利剑,直接刺碎了隔音屏障,让秦全三人悚然一惊!
他们寻声看去,见着一名少年宽袖大袍,坐云而行,迎风而至,发丝飞舞。
“大炎的刘宏!”
一见此人,秦全就忍不住咬牙。
在他的印象中,此人纯粹靠着出身好、天赋高,被洞玄看重,不仅入了正宗主干,一月而成内门真传,还邀天之幸,被门中至宝看上,得了那座下之云,以至于本和自己是同届、同代,如今却看着有如少年,反观自己……
可不管心里如何不服,见着都要低头,所以秦全最后还是站起身,与身旁两人一同行礼,脸上更是做出了惶恐之色,道:“还望师兄恕罪,是我一时糊涂,妄议大事了。”
他们这几位储君、皇子,按着规矩都在山门中挂着个外门记名,见着洞玄宗人,都要以外门执事自处,若是内门真传需要他们办事,到了王朝之中,也会按着宗门规矩吩咐,不理会什么凡俗权贵的身份。
“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全啊。”
说话间,刘宏已至三人跟前,坐于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道:“我知道你们过来的意思,无非是要弄清楚馁兰山之事的真假吗?我可以告诉你们,都是真的,行了,都回去吧。”
说着,他摆了摆手,示意几人离开。
这下子,秦全三人都愣住了。
陈轩更是忍不住道:“吾等此番上山,也不光是为了此事,是早就禀明了门中,特意来此处迎接几位的,要……”
“原来是大玄太子,我是看在你和祖师的渊源,才好心提醒你们的,”刘宏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书信一封,告诉大炎不要搀和这件事,老老实实的等着,你们看,大炎的人今日可曾来过?不要操那么多的心,这事你们知道了内情,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更何况,我都说了,消息里面都是真的,你们却还不信,那上了山,得了一样的消息,岂不是依旧不信?”
这话说得几人面面相觑。
“刘宏,不得与几位储君、皇子这般说话!”伴随着一声训斥,易明钰与陈懿姗联袂而至,后面还跟着一身青衣的冷面青云君。
“师叔,你这话说得,我也是皇子,和他们乃是竞争关系,能有好脸才奇怪!”刘宏却一本正经的道:“你没有学过帝王术,不知道这异论相搅的道理,我等这些各家王朝的宗室,就得相互针对,若是和睦相处、一个鼻孔里出气,那才是问题。”
“……”
听得此言的众人,都是一阵无语。尤其是秦全等人,更是面色尴尬。
这种事,怎么能摆到台面上来说?
殊不知,刘宏这话一说完,就暗中传话易明钰,道:“王朝宗室,自来都是其他宗门渗透的重点,里面千疮百孔,利益盘根交错,稍有风吹草动,就是谣言满天飞,不能成事,却有可能坏事,这宗室外门个个都是隐患,得赶紧打发了才行,不可让他们上山。”
末了还加了一句:“我可没有私心。”
你要是没加最后这一句,我可能就忘了你小子也是宗室子!
易明钰无奈摇头。
秦全见着他模样颇为稳重,赶紧上前询问,想从这位口中得知消息真假,尤其是牵扯云门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