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有恩于你?”陈渊摇了摇头,“况且,我将你擒来,拿捏了一国龙脉气运,你那楼礼国或将破灭,按说乃是你的灭国仇人。”
“原魔渗透上下,国早已非国,”女皇摇了摇头,“行将朽木却死而不僵,反而是万民之难,恩公退败邪魔,让僵死之国寿终正寝,如何不是恩义?”
“哈哈哈,原来如此。”陈渊哈哈一笑,长袖一挥,“既然如此,尔等且继续对弈,这心中有无棋子,眼前有无棋盘,又有什么打紧?”
其声袅袅,绕梁不绝,但人赫然已不见了踪影。
但比起一众仙人,鹿首山君和楼礼女皇却是泰然处之,觉得这等仙人,神出鬼没乃是理所应当。
另一边,陈渊再次回到了京畿之地。
“只要是与我这天道法相相合的界域天道精髓,便可动念之间,瞬息千里。甚至不仅如此,虽未亲自尝试,但即便身在外界,只要没有被完全封禁,我便可以投念性命,转生此界,近乎不死。”
身在其他洞天与星空中,若是遇到危险,便能将承载性命的魂魄,跨越星河时空,降临此界,以天道法相为根基,重塑肉身。
如此,固然是舍弃了一部分修为与道行,却等于多了个保命手段,而且性命圆满,亦可重修,更不要说还有法相为根基,起步就是仙人境界,是真正的仙人转生。
若当年陈渊在洞虚界中渡那合道之劫时,有如此底蕴和根基,怕是连之后的故事都不会发生,直接转生仙人,几年修回巅峰,再创辉煌。
“但我若一开始就有这等底蕴,有仙人境界,又怎么会去渡那合道之劫?”
他摇头失笑,将这道杂念驱散后,他抬头看向面前之人——
在陈渊去而复返之后,鎏金傥便抛开了种种顾虑,径直走来,拱手道:“见过道友,在下紫霄宫鎏金傥。”
“紫霄宫?我这阵子确实听闻了此名,听说是个大宗门,势力遍布各界,只可惜,我出身于偏僻之界,修行时间也不长,在这之前并未接触到这等层次的信息。”
陈渊先是瞅了瞅鎏金傥,但紧接着目光就落到了偏土、止火等人身上:“不过,我与尔等先前有着冲突,若来兴师问罪,也不要指望我因为尔等宗门势大,便忍气吞声。”
偏土等人一听,脸色就有变化。
“不敢!”鎏金傥赶紧道:“道友误会了,先前冲突之事,在下已从几位师弟、师妹口中了解了过程,是他们行事孟浪,冲撞了道友,方有一难,若不是道友宅心仁厚,只是小惩大诫,将他们困住,下场怕是不比那邪佛好上多少。”
“哦?”陈渊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个明白人,不错,我这人自来就喜欢小惩大诫,得饶人处且饶人。”
“……”
莫说鎏金傥听着这话无言,就连有心与陈渊交善者,看看天上,看看地上,这心里也是百转千回,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鎏金傥到底经历过诸多界域,那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沉默过后,就顺势道:“不错,道友这等仁义,吾等也不能不懂规矩,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如在下做东,摆下酒宴,让师弟、师妹给道友赔罪,也好安安他们的心思,如何?”
陈渊眯眼看着他,道:“伱要招揽我?”
鎏金傥一怔,随即苦笑道:“道友当真快人快语。”但他也不掩饰,点头承认:“不错,是有此念,道友既不知我紫霄宫的名望、势力,若先说起,未免有些一头热,不如找个地方,在下与道友分说……”
这时,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紫霄宫固然势大,但我昆仑山也不弱于他们!”却是凰仙走了过来,对陈渊道:“道友,紫霄宫中规矩甚多,以你的性子未必适合,不如入我昆仑山,我宗规矩不多,来去自由,虽是松散,但也有圣人坐镇,不弱于他紫霄。”
昆仑山?
陈渊咀嚼此名,便知是个与紫霄宫相似的宗门,势力该是遍布诸天。果然是境界一到,接触的层面就不同了。
不过,他对诸天势力了解不多,再加上身有隐秘,还要遮掩半步洞虚之修,自然不打算贸然加入哪家宗门,便要开口诉说。
但忽有一个声音自天外传来——
“道友,你方成就洞天之主,哪能随意加入这些征战洞天的宗门?他们而今可正有纷争之势,不如与本尊守望相助,以待局面。”
听得此言,鎏金傥、凰仙尽数色变。
“妖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