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微微震颤,但慢慢平息,透过镜面看去,能见得重重鬼影、阵阵黑潮,宛如连通着九幽之地。
不过,陈渊已然基本将这面古镜炼化了的陈渊却十分清楚,那些劫影并不是被封禁在镜中。
“洪荒镜只是一个媒介、一个纽带,将临时开辟的小天地、小洞天和此方天地连接在一起。那些个诡异之物,虽也能利用时空之力排斥出勾陈,但却不是真的消灭,恰恰相反,让他们在外界游荡、传播,说不定隐患更大,反不如这般开辟个小界域尽数封禁,宛如囚牢。不过,若不是这面镜子本身神异,即便我得了两方天地之助力,想这么快、这么容易的开辟一方小世界,也着实不易,这等于是当场推演出个大神通了!”
这般说着,陈渊手上印诀连变,一个个炁符、术法、神通、根本诀被他接连打出,加固了那个小幽冥的封镇强度后,才将铜镜收入袖中。
“话说回来,这洪荒镜与我的光阴镜之间,必然存在着紧密联系,两者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秘辛。光阴极乃是我的伴生之宝,更是许多神通和道行的立道根基,半点也马虎不得,所以这面洪荒镜的来历,还是得想办法搞清楚的。另外,这面镜子得于玄镜子,又与无相界主有着关联,之后必有后话,不愁没有探究的线索,说不定再过不久,这线索就要主动被人送到我面前来。”
这般想着,陈渊目光一转,落到光圈中的一名老者身上,念头一动,那脸色惨白的老者,就被凌空摄来,落在他的跟前。
这人不是那玄镜子的仆从炉老,又是何人?
此老的修为按说也是福德层次,超凡脱俗,而且也不求洞虚超脱,早早就蕴养了洞天种子,一身神通惊人,但这会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满身的衰退之气,即便被陈渊遥遥摄了过来,却也不见惊慌,定住身子后,只是抬头看了陈渊一眼,便惨笑着摇头,末了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拱拱手后,从袖中取出了两枚珠子。
陈渊一见那珠子,就生出因果联系之感,于是伸手就抓了过来。
炉老则有气无力的道:“我家少主先前算计界主,大是不该,老夫几次劝阻,也未能见效,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罹难。这两枚寄魂珠也是之前劝阻时所得,如今便物归原主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既然劝过少主,如今也劝一劝界主,好生安顿了相关之人,早日离开勾陈,也不要回尘缘界,不然还要牵连一界苍生。”
“哦?”陈渊眯起眼睛,收起珠子,“此话怎讲?”
“界主何必明知故问?”炉老依旧惨笑:“我家少主固然是胡作非为,最终咎由自取,可他到底有着出身,不管如何胡来,终要有人为他的陨落付出代价!这便是界主不顾一切、快意恩仇的下场!”
陈渊却道:“他自来招惹,我自是要反抗,却还要让一界苍生受难?”
“世间之事,本就这般不公平。”炉老无奈摇头:“按说我家主君亲人凋零,除了奉养的老主母之外,便只有两个女儿,少主虽是庶出,却是独子。自少主降生,主君多有筹谋,甚至让少主入籍紫霄,以多个护持。为其安稳,可以说是禅心竭力,今日少主死,其怒怕是倾尽九天之水也无法消弭!”
陈渊并不慌乱,只是问道:“你家主君是清静仙?”
“主君出身厚德宗,因故离宗自立,几经周折后,开辟崭新局面,三千年便成就了界主之位,两千年前证道清静,这许多年下来,一身修为已似近乎登峰造极,号称九环星域第一人,就算是面对太玄圣人,亦能全身而退!”说到自家主公,炉老的眼中露出几分精芒,但随即又暗淡下来,“但主君想来行事果决,待他来此,莫说界主你在劫难逃,便是藏于过去未来,亦难逃此劫!而且就算是早早与勾陈、尘缘切割,那两界怕也要遭遇一番浩劫,除非……”
“没什么除非。”陈渊直接打断了他,“不过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场面,我熟!他来自让他来!便是事情重来一遍,我也不会更改所行!同样,以那玄镜子的肆意妄为,即便不是我,他早晚也要死于非命!至于他老子……”
他的眼中闪过一点精芒。
“谁还没个儿子?这无相界主既然不会教子,我替他管教了,又算得了什么?做人老祖,吾自来擅长,做人仇寇,亦是驾轻就熟!就等他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