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不要忘了如今是什么世道!好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大当家,如今既然屈从了祭祀之事,日后也迟早要与周围诸多寨子的人一样!你有身手,又是良家子,日后好生听从命令,再生几个女儿又有何难?不要以为能跑得了,也不要觉得能依仗外人,改变命数!如今是什么时候?那多余的道德想法,趁早扔了的好!否则害人害己!”
那五当家说着,眯起眼睛,随即看向陈渊,眼底闪过几分警惕之色,却还是抱拳道:“这位兄弟,过去没怎么见过,眼生的很,我是细柳寨的胡平理,不知兄弟你如何称呼?这孙捷是我山寨叛徒,按着规矩,他的生死都归吾等,旁人不该插手!兄弟若是听过我细柳寨的名号,该是知道,我家大当家也是一方高手,麾下人马众多的!”
按着他往日作风,这会怕是已经动手,但这人来历蹊跷,方才他在林中更是突然间心惊肉跳,忍不住出声,于是心存顾忌,这才会询问一二。
“无需多问,毕竟你也只是我用来平衡因果的工具。”陈渊摇摇头,根本不打算和他们多言,抬手一压!
那五当家胡平理心头一跳,吼道:“此人不识好歹,动手擒拿!”
可话音刚落,一股滂沱大势骤然落下,连同胡平理在内的一干人等人人惨叫,而后筋骨发出脆响,随即都被直接压倒在地上,深深陷入泥土之中!
这般变化,前后不过几息之间,莫说孙捷没反应过来,就连当事人胡平理等人也在惨痛之后,满头雾水!
但随即,他们心头皆跳。
高手!
陈渊收回手,摇了摇头,毕竟都随手破星了,这会压几个山贼又能有几分兴致?
更何况,自打他落入此界,一路走来,这心却是直往下沉,已然意识到了太古一族的诡异与可怕还要凌驾于其战力之上!
他如今自然是身在神武界中,并且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里,他自落地之处,寻访荡魔山峰,一路搜寻,抵达了此处。
按着蓝封、易天的说法,他们离开此界也不过一月左右,如今寻到了强援,急匆匆回去,那界域之中就算劫难再是浓烈,也该是能保住大半精华。
可当陈渊真正脚踩此界,经历了几番波折,先后经历了三个村镇、城池后才基本确定,在神武界之人来看,距离劫难降临、蓝封易天等人离开求助,已过去了三十多年!
一边是三十多日,一边是三十多年,再联想到太离晟所言的,此界被人栽种了什么光阴之种,问题出在何处,不问可知。
“时光着实是被他们玩出了花来。”
想着沿途所见种种,陈渊摇头叹息,将目光从遭受重创的胡平理等人身上收回,他便要转身离开,继续前往荡魔峰。
此界既已沦落至此,那陈渊前来的几个目标也不得不稍稍修改,但无论如何更改,这荡魔峰都是要去的,不光是因为此峰可能还有残存的天道意志,更关键的是,按着他目前所搜集的情报来看,前往洞虚界的道标,很有可能就在这山峰之上。
同样,此界劫难之源头,很有可能也在那山峰之中。
“不过,这劫族的手段确实让人大开眼界,不光能轻易扰乱一界,错乱时光,还能操控诸多门类的劫难,连书籍传承这类的文书典藏,都有办法能针对性的降下劫难,一一破坏!人文既毁,文明不存,这神武界最终就算能苟延残喘,其上的人族也要退化堕落,陷入彻底的混乱!”
没有了书籍记载,过去的历史渐渐模糊,连国族认同都慢慢消散,千百年来构建的传统亦逐渐扭曲,如今呈现在陈渊面前的神武界,与他过去所知、所闻的,已是截然不同。
“就这一点来看,劫族在搞乱族群方面,确实是有一手的。”
就在这时。
“你不是要去荡魔峰吗!?真得罪了吾等,你到了荡魔峰便要倒霉!需知,我家大当家的手上就有荡魔峰上真仙赐予的令牌,能与之隔空传讯!今日……”
那胡平理人还陷在泥土中,竟是挣扎着叫嚣。
“你等这是嫌重伤还不够,想要死一死不成?”陈渊眯起眼睛,“本来身上缠绕的杀孽就足够浓郁,看在此世已然扭曲,人人皆有罪孽,还想着饶尔等一命,如今看来,这一步是可以免了。”
嘭!
话音落下,大地崩裂,胡平理等人惨叫着陷入其中,再无声息。
孙捷父女二人见状,额上冷汗淋淋,他们何曾见过这份手段,等陈渊朝他们看来,当即一个激灵。
孙捷急道:“前辈!吾等什么都没有看见!并不知道五当家是为您所杀……不,我等根本不知道此事!”
“别慌,我不是什么坏人。”陈渊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荡魔峰你们不知路途,只是道听途说,可那细柳寨该是认识吧?不妨与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