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不断的呼喊着。

“许景槐!许景槐!”

“不要死,你若不在,我便不会独活。”

许景槐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淌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恸,从心底深处,开始猛烈的袭击着他。

他眼泪越落越急。

渐渐地变成了嘶哑的抽泣。

接着,他的梦变成了一段段重复的画面,一个酷似颜云姝的成年女子,躺在暗无天际的死牢中,身边是跌落在地的一壶毒酒。

还有她眼角残余的一滴泪。

他屡屡朝着她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的眼泪。

却如何都触碰不到。

他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终于,他碰到了那滴泪……

……

景阳宫寝殿,颜云姝一只手给许景槐拭着眼泪。

一只手还紧握着许景槐的手心。

林太医立在床边,眉头紧皱,神色焦灼的看着二人。

五天,整整五天过去了。

二殿下的身体和经脉已完全康复。

却始终未曾醒过来。

不仅如此,二殿下的梦魇之症,仿似更为严重了些。

从前只是默默的低声梦呓,如今竟在梦中哭的如此的厉害。

也不知梦里经历了什么,竟能让一向果决坚韧的二殿下,脆弱至此。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又看向固执的守在许景槐身边,不肯离开的颜云姝。

今日,是二殿下昏迷的第七日了,昏迷之症,以七日为期,若七日殿下还不醒来,便从此希望渺茫。

数着日子,早已心灰意冷的皇后娘娘,已派女官带话来,说明姑娘可随时离开。

想来二殿下的病症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的,便不必再守着。

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可姑娘却偏不听,如何都劝不动。

定要守在许景槐的身边。

甚至说着,若是二殿下一直醒不来,她便一直守着,永远都不离开。

这般胡话!

想至此,林太医又叹了口气。

见着时辰已到,他取出一套针,来到颜云姝的身前。

“姑娘累了,先稍作洗漱歇息,待下官给二殿下针灸医治结束,姑娘再过来。”

说着,林太医将针灸用具放在床边。

看向颜云姝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