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四字，虚弱不堪，却是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吐出。

但此时的他，早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意识模糊退散，就算“问心”问出了这心，思绪也无法针对这个“心”去深层次的思考寻找答案。

换句话说，他的“问心”，开始即结束！

他有了“问心”这个开头，却无力支撑这个过程，所以直接蹿到了结局。

这一点，倒是比古苍月好一些，起码他是有这个开头的，而不是像古苍月那般被天雷瞬间镇杀。

但也仅仅是好这么一点罢了！

痛！

锥心刺骨，直入魂魄的剧痛。，

不仅仅是剧痛，还有雷霆入魂的极致高温。

弥留之际的姜麒麟，甚至能感受到浑身内外，乃至细胞都在雷霆肆虐下颤栗。

嘎吱，嘎吱……

耳畔回响的是浑身被雷霆炙烤的声音。

鼻尖甚至有些烧糊的肉香。

他的六识感官都还在，每一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但正因为这样的变化，让他在这短瞬间的痛苦中，感受的无比清晰。

这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他甚至有种直接死过去反而更好的感觉。

雷霆肆虐中。

仅仅一瞬！

姜麒麟眉心处疯狂摇曳的麒麟火焰，便如同蜡烛燃烧到最后的火苗似的，旺盛过后，在雷霆的压制下，就如同一只大手，直接将这两簇火苗快速按压熄灭。

眨眼，两簇麒麟火便被压制回了姜麒麟的眉心处，只剩下两簇点点，好似成灰之前的蜡烛火苗一般，暗淡无光。

而他周身的金光火焰，也快速暗淡，任凭雷霆彻底凌虐在他的身上。

终于。

“咔”的一声，姜麒麟被灼烧的干枯的身躯，如同泥塑一般，猛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无数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遍布他的全身。

终于……结束了！

姜麒麟的残存意识，这一刻忽然有种解脱的畅快轻松感。

一切的一切，其实就一瞬。

面对雷光焦狱的倾轧，姜麒麟只是危如累卵，强撑了一瞬罢了。

但这一瞬，让他承受的痛苦，却漫长的好似一生那般。

然而。

一道无比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的，突然穿透了雷光焦狱，直接递进了姜麒麟的灵魂深处。

就好似无尽黑暗的湖泊中，突然砸进了一颗带着光的石子，在姜麒麟灵魂中，涤荡出一圈圈发着光的涟漪波纹，让他弥留将散的意识瞬间惊醒了几分。

“我不朽，你亦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