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这条路并不好走,我们北海政权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医生。”
它无法判断张归元是仁主,还是暴君,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掩盖脸上的惊慌失措。
张归元冰雪聪明。已然猜到了白慈的顾忌,拉着白慈的手,走出了军营,在一片昏暗的雪谷中,来到了鼠疫患者的营地。
奄奄一息的士兵们挣扎着起身,相互搀扶,列队迎接自己的君王。
“和白先生说一说,你们为何而战?怕不怕死?”
“我为主公而战,我本是幽州人士,带着躲避黄巾贼来到北海,是主公给我们娘俩分发了土地,分发了牲畜,还帮我娶了媳妇,小孩子在北海书院读书,老娘在疗养院养老,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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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死,我怕自己不够勇敢,怕自己力微,无法帮助主公,也遗憾如果在这里死去,无法看到主公口中常说的太平盛世。”
“如果我因鼠疫死去,我会选择成为一名鬼卒,即使灵魂得不到安息,也要尽自己一份力。”
“如果我们这一代人畏惧死亡,那么迎接死亡的就是儿孙一代人,我们经历了太多苦难,不想让我们的儿孙也经历这种痛苦。”
“我这条命是主公救得,主公刀锋所向,我百死不辞。”
“北海是我的家,我身后就是我的家,我要保护我的家,我绝不肯后退一步。”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故事,白慈震惊地发现,张家悍卒对于张归元的个人崇拜已经达到了极致。
这样的队伍,只要张归元一句话,就能悍不畏死地发动冲锋,即使剩下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后退。
因为他们知道,百年乱世,千年浩劫,能关心百姓死活的主公,只有张归元一人。
百姓的生命在上位者眼中犹如野草蓬蒿,可偏偏这野草蓬蒿,顽强而又强大,能顶破大地,瓦解寒冬。
张归元和白家,本质上是同一种人,将百姓的生命当成生命,为了拯救弱小,肯付出一切的理想主义者。
篝火畔,寒风夜,张归元满脸正色,躬身行礼,轻声道:“请白家下山助归元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