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走了吧?”。
“等等”。
她坐到我面前:“昨天那疯子是谁,你认识吗,为什么追我?”。
我一愣,原来能让花开的不只有周佳凝。
说是说不清楚了,估计她也不会信,好在手机里有证据,打开娟子的朋友圈,几段视频都在,有一张图上还标了名字:圣女花。
周佳凝上网查了查,也查到了圣女寨。
“玉砚雪山,圣女寨?”。
她朝大妹苦笑:“难道咱们都失忆啦?”。
“得找他聊聊,他人呢,是不是还在你店里?”。
这女孩,找人聊天有瘾。
我说他有点倒霉,昨天刚被撞了,今天又被抢了,抢花的是一个小个子。
“小个子,什么样的小个子?”。
“什么样不知道,他戴着个头盔,警察说好象是惯犯”。
女孩们神色怪异,硬绷着不敢笑。
周佳凝指指脑袋上的耳机,问了大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说花开是不是因为这个?”
“有可能……今天开了吗?”。
我印象中没有。
“那不对,怎么忽然搅进来个圣女?”。
“……不会出事吧?”。
大妹没吭声,似乎在生谁的气,抬头看见我,一跺脚:“你说你,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么多病你不得,非当个傻子……”。
小主,
“刚才你还说他不是傻子呢”。
“傻,这要是场游戏,他就是个BUG”。
“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必须得回去了,店里忙不过来”。
看着迟迟没响的手机,我心里把娟子诅咒了一万遍。
“带我们去你家”。
一沓钞票“啪”的扔进我怀里。
我就住在饭店二楼,这个点来吃饭的客人不少,我们进去的时候,娟子正在厨房打下手。
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夹着我胳膊,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等上了楼,仨人都吃了一惊。
房间里凌乱不堪,抽屉柜门全开着,连臭袜子都翻了过来。
“是被偷了,还是……?”。
她们比我还紧张,在堪比垃圾堆的物品里扒拉来、扒拉去,大妹忽然弯腰捡起了什么,气愤的冲周佳凝挥了挥:“这个冒失鬼,也不事先打声招呼”。
“亏她想得出来”。
周佳凝见我脸色不好看:“别担心啊,真丢了什么,我们赔”。
她翻了翻手里的相册,:“你怎么连一张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
铁箱子都烧化了,几张纸能留得住吗?
“也没你母亲的”。
“她受了重伤,没撑过去”。
听老爸说,母亲撞碎了车玻璃,整张脸惨不人睹,遗照拍了,不敢用,对我而言,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在得知我老爸也在不久前撒手人寰,周佳凝有些伤感:“你忘记的那十一年里,肯定有想念的人和事,记忆不是垃圾,扔了就扔了,希望你能重拾自己的人生”。
“如果想起了什么,或者想了解些什么,去找我们”。
大妹老熟人似的拍我肩膀:“八零七,随时恭候”。
女孩们说的很真诚,但不可能凭借几句话就推翻我这十几年来的身份认知,何况,闯入者是她们的同伙,不报警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下了楼,我和娟子互相埋怨对方,我怪她不仅置我于危险不顾,连家都看不住,她反说我不务正业,扔下店里的生意,跑去勾搭小姑娘,而且还是俩,提议明天由我一个人去送香肠。
举手表决时,我看都没看高文,他从头至尾站在娟子那一边,白长了个大个子。
孙有德的超市开在南城,挨着我的母校第三中学,他儿子儿媳在大城市里当医生,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只能让侄子孙春来帮着打理。
他每天都会来转一圈,在超市里坐上个把钟头,喝茶看报,跟老街坊唠唠家常。
我扛着香肠进去的时候,这爷俩正在茶海上烫杯子。
“昨天店里出事啦?”。
“有人被抢了”。
“听听,多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