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膀大腰细,走路十分僵硬,包袱用布单子缠在身上,齐肩发,每当有风吹过,耳朵下方都会露出根茎般的烧伤疤,延伸进衣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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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伤疤让我对她印象深刻。
那时的白英珠其实已失去了意识,被婴儿控制了身体,变成了遥控玩具。
我倒吸了口凉气,这婴儿是什么,魔鬼吗?。
而巴力吃饱喝足回来后,等在仓库里的却是两个男人。
一个很年轻,自来卷,时不时吸下鼻子。
另一个穿着迷彩服,蒙着脸,似乎怕被人认出来。
“那小伙子不象普通人,对我还算是手下留情,没使全力,倒是那个蒙面的,死缠烂打,只能跟他们兜圈子,后来碰上那女的,被她踢了一脚”。
一脚就把巴力踢死过去,醒来已经躺在了三轮车里。
“……是这小兄弟救了咱们?”。
白英珠一改上次的冷漠,见巴力点了头,再看我时,眼神温柔了许多,听完我对现场的还原,她才明白那一刻的自己有多可怕。
一动不动,甚至比张牙舞爪更吓人。
而巴力在听到袁军这个名字后,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我,他认识这个人,可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拒绝回答。
“小兄弟,你要留神,圣女的血……”。
他吞吞吐吐,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也许有古怪”。
“……巴力,别听那些婆子们瞎说……圣女是白英氏永远的恩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寨子,你,你要记在心里”。
“哎,我记住了”。
屋门“吱”的被推开,闪进来一个长发的男人,看到屋里的情形,也不说话,一下跪在白英珠床前,拿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巴力忽然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道谢,客客气气的把我轰了出来。
八成是这个男人追的小妹,他喂小妹吃的是什么,圣水吗?不,更象是小药丸,用圣水做的小药丸。
不知道能不能跟他要几颗,这样小妹就不用担心再发疯了。
我开着三轮车,胡思乱想了一路。
老林饭店今天热闹非凡,一群人酒足饭饱,又唱又跳,娟子和高文也跟着一起疯,身上脸上抹满了奶油,见我回来,迎门就是个满脸花。
草莓味的,酸酸甜甜,还挺好吃。
小四两也在,我问他一零零六有没有再发生异常,他直摇头:“这两天就没人住,要说怪吗,是门把手上夹着一撮黄毛,那对小情侣都没染发,我们队长说准是那贼的”。
“真是冲陈安俊来的?”。
“绝对,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鸟,知道他犯什么事了吗?杀人,死在砖场那女的,是原石公司的检测员,叫谢宜男,听说身上找到了他的指纹”。
这也不能证明陈安俊就是凶手,最多有嫌疑。
“不光这一件事,他姐夫到现在都没找着,姐姐陈安琪也联系不上,警方已经立案了,弄不好,他还背着条人命呢……你不知道,谢宜男和余量海私底下有一腿,姐弟俩为了报复,痛下杀手,这不稀奇”。
大酒店的确消息灵通,小四两又好打听,真真假假的暂且不管,听个热闹。
“是不是得送回原籍呀,他哪儿人?”。
“看你又不懂了吧,重大案件,异地羁押,余量海也算是个风云人物,掌握着多少原石药业的机密,有人求神拜佛,盼着他没事,也有人希望他永远别回来,在本地关系太复杂,会影响办案的”。
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散场的时候,他忽然又拉住我:“还有件事,七楼和八楼中间的外墙上忽然多了好些个小洞,密密麻麻的两排,象是被凿过了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七楼和八楼中间预留很宽,本来准备安装LED广告屏的,后来发现位置不理想,一直空着没用。
“你们保安就没听见一点响动?”。
小四两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楼梯间的墙,流了一大片口水。
这一夜,梦里的场景又换成了医院,那女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面容憔悴,嘴唇在呼吸面罩里微动,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一双眼睛充满怜爱和不舍,直到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床尾挂着张病历牌:不可逆性气道阻塞,姓名:夏华。
我哭了,把头蒙进毯子里,无声的痛哭。
后半夜,警车响个没完没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一大早,本地新闻便播出了一条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