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消息对大宝来说易如反掌,没几天就弄清了袁军家的地址,他妻子冉素云果然是被圣女寨除名的,就把乌丹的头巾让她看了,把冉素云偷偷带进了农场里。
“她们俩在阁楼上密谈了很久,第二天,丹姐用头巾包了半块残玉,让我和冉素云去黑市上换成现钱,然后叫我找几个小兄弟,去老林饭店抢圣女花”。
“她怎么知道巴力在我那儿?”。
“丹姐房间有木里的电话分机,木里不在的时候,丹姐就负责接听记录”。
相当于场长秘书。
眼看十五年的期限就要到了,圣女花却忽然开了,白英乌丹不想再回到那个阴冷的圣女洞里,她决心要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袁军为什么找她?”。
“他的目的是想弄清那块玉的来历”。
白英乌丹拿出来的那块残玉,虽然只有半片,却温润古朴,一面有慰民两个阳篆,下书一行小隶:以佑吾岚,应该是后刻的。
“袁军怎么手段都用上了,可宝爷讲义气,不说丹姐救过我的命,就冲她肯在哥们儿落难的时候拉一把,也不能告诉那老小子”。
大宝把胸脯拍的山响:“我也是混过的,江湖上有一号”。
“还吹呢,打的轻”。
小妹“嗤”的一笑:“丧家犬似的,有能耐别上我们的车呀”。
“你想过没有,袁军怎么会知道你的行踪,会不会是那个丹姐透露给他的?”。
“这都怪星子”。
大宝怒不可遏:“谁让他长了个狗鼻子”。
星子,无名无姓无诞生地无生辰日,与其身世有关的只有挂在襁褓上的一只星形项链。
他的童年很悲惨,两次被人收养,又两次遭人遗弃,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长大后性格变得冷漠孤僻,不愿再相信别人。
逃出孤儿院的那年,他才十岁,扒了辆货车来到了边疆,替人放牧为生。
“这家伙比警犬都厉害,就是怕辣椒和孜然,在牧区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吃羊肉串”。
“我记得他最听阿依图黛的话”。
苏欣晨回忆着:“在孤儿院的时候,整天跟着她”。
“对,象条小尾巴”。
小妹也说:“阿依图黛脖子上的伤痕又难看又吓人,我们都不敢跟她玩,肯跟她在一起的,除了郝心儿,就是星子了”。
“这家伙到现在都没忘了那丑八怪”。
大宝笑嘻嘻的:“我问他为什么去边疆,他居然说是在等阿依图黛,都过去十五年了,还真是个情种”。
阿依图黛对边疆很是向往,当年她的主治医生经常给她讲家乡的风土人情,绿色的草原、奔驰的骏马,她不止一次的说过,长大了,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星子没等到她,就想出来碰碰运气,在同益古镇的时候,他闻到了我的味道,用他的话说,是一种又臭又香的味道”。
同类的味道。
大宝请他吃饭,星子不喝酒,说起各自身体的异常,又骂了会儿朱永良,就带他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大宝出门去找冉素云,半个小时后冒着大雨回来,掏出两万块钱,扔给他五千。
“雨衣是冉素云随手拿给我的,袁军的,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沾有阿依图黛的血,这家伙趁我睡着,闻着味摸到了袁军家,又一路找到了他所在的林业站,还别说,阿依图黛真的在那儿”。
至于那老小子怎么知道自己跟残玉有关和在老林饭店的,他也没想明白。
总之,是星子带着袁军,在北城开发区找到了昏迷的自己。
我怀疑是冉素云露出了马脚,想要瞒过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并不容易。
外面有人敲门,是胖子。
“饿了吧,诸位”。
他脸上堆笑,搓着手:“这里的饭菜看上去还不错,走吧,吃多少都算我的”。
我们都是实在人,连客气话都没说,转眼间点了一桌子菜,只是大家各怀心思,吃的有些沉闷。
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走来,拽拽我的袖子:“大哥哥,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
是张纸条,一股香水味,上面只有一句话:“速离,白衣卫盯上你们了”。
我问那孩子是谁让他送来的,他说是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