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乱成了一锅粥,有晕倒的、有尖叫的,一个老头拿着蜂蜜跑出来,一边往罐子上浇热水,激发出香气,一边倒退着把大蜜蜂引回去。
潘山勇来基地两年多了,从来没见过李存厚,今天要不是为了救火,老拐子擅自把小门打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里面什么样。
“那些人是来干吗的?”。
“也有人问过,不吭声,戴着口罩,眼睛绿不啦叽的,瞅着害怕,你说怪不怪?”。
他表情神秘:“……还有件事我说了,你可别不信”。
“少卖关子”。
“嘿嘿,昨天,我看见那些抢花的人啦”。
何伟把我们拉到基地后,老拐子突然上吐下泄,他立刻安排保安队长送他去医院,因为车子打不着火,是潘山勇吭哧吭哧愣给推着的:“说实话,我们队长技术不咋的,一连试了好几次,出了大门,还让我往前推,我心里那个急呀,累傻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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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货车绝尘而去,他却双腿发软,往花丛里一躺,望着天上的浮云发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熬了几个通宵,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再睁开眼,已经是明月当空。
风很大,他抱着肩膀坐起来,搓着冰凉的双手,脑子跟浆糊似的,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的时候,小路上忽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红衣人领着一只高出他两个头的怪鸟,从潘山勇面前昂首走过。
“起初我都不敢相信,以为是在做梦呢”。
他看着怪鸟来到紧闭的大门前,一脑袋就撞开了,基地里静悄悄的,两个保安趴在桌子上,有一个人倒在水池边,身旁散落着脸盆和毛巾。
那只怪鸟刚要迈步进去,红衣人微微摇头,在空气中嗅了嗅,指指围墙外的银杏树,跳上它的背,怪鸟一扇翅膀,飞上十米高的树杈。
潘山勇也想过报警,可是手机没带,放在宿舍里充电,跑着去派出所?没等出这片花田呢,基地早被人搬空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后面又来了一帮人,蒙着脸,有几个人冲在最前头,忽然仰起脖子,掐住自己的喉咙,浑身抽搐,被后面的同伴七手八脚的拽了回去。
是风中残存的欢喜花毒,够他们受的。
必是沈家人无疑。
“他们全堵在大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从里面出来四个穿白衣服的,其中肯定有那天闯进来的三个人……”。
白衣人一边走,一边扬起绿色的粉尘,瞬间被吹散在风中,潘山勇觉得鼻子里有股腥甜,连忙趴在地上,用衣服掩住半张脸。
虽然不知道粉尘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危险。
因为那帮蒙面人也迅速向两边散开,往上风头移动。
一个白衣人怀里抱着盆花,又是一朵雪莲花,吸引着所有人的注目。
竟然有两盆蛇胆莲,李存厚的日记里为什么没有提起?。
风中传来“嘣”的轻响。
前面扬粉的白衣人右腿一弯,单膝触地,骂骂咧咧的从大腿上拔出了根东西,远远的扔了出去。
顺势就倒下了。
是弩箭,算上这回已经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在小旅馆,水真理用它救了我们,第二次在金猴寺,怪鸟用它偷袭了白老三,这次却到了红衣人手里。
蒙面人自动围成了个圈,将一个白头发的小个子护在中间,个个东张西望、高度戒备,似乎比白衣卫更紧张。
“嘣”的又是一声。
那个抱雪莲花的刚跑了两步,也中了箭,摇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弯着腰,不停的点头。
花盆从他怀中滑了出来,压住了双脚。
“嘣嘣嘣嘣……”。
接连击发,逼的剩下的白衣人只能架起伤者往后退,根本来不及去拿蛇胆莲。
“抢”。
白头发的一声喝令,蒙面人狼群般冲了上来,白衣人左躲右闪,无奈撤退。
“象拍电影似的”。
潘山勇异常兴奋:“那白头发走的时候,还向四周抱了抱拳,说了声多谢,真的假的,演呢?”。
“他们没进基地?”。
“……进去了,抱走了两个大箱子,估计也没啥值钱的玩意,有几个人手里拿着蜂蜜罐,我还纳闷呢,现在的人真是眼皮子浅,那盆花能值多少钱,撑死了换辆二手车,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劲”。
在他看来,这些贼算是穷到家了。
左耳旁“嗖”的窜过去一阵风,象是有人对准我脑袋开了一枪,转过身,吴三小肩头已经多了只小鸟,欢蹦乱跳。
和刚才那只一样大,金灿灿的,身上有黑色斑点。
它“啾啾”叫了两声,吴三小看了我一眼,假装挠下巴,手却指向自己身后,小鸟腾空飞起,高过头顶时,突然一个急转折,闪电般冲向我们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