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候,白皮鬼突然动了动。
“你叫什么?”。
他翻了翻眼皮,豆子般大的瞳仁阴森森的在我俩身上转来转去:“……死……光……”
这两个字象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比挠铁皮的声音更难听。
朱死光,谁起的名字?明摆着是在咒他全家。
“……冬梅……”。
他在地上挣扎翻滚,手捆在背后,使不上力,伸着头又咬不到脚上的绳子,“咔咔”的牙齿磕碰声令人浑身膈应。
小主,
冬梅又是谁?。
“……她……没了”。
“你是不是在找她,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说清楚,是在那个村把她抓走的?”。
他坐起来,抬起双脚,爪子在地上划来划去。
先是一个半扁不圆的圈,又在旁边画了两个小人,第一个长头发,虽然线条粗糙,但能看得出是个女人,第二个光头,站在后面,直直的伸着胳膊。
“啊……啊……”。
他模仿画中的姿势,向前一推,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王冬梅……是你……比我大……”。
我明白了,他想说的是:王冬梅,是你逼我的。
“这个是什么意思?”。
胡小铃指着圆圈:“河,还是水坑?”。
朱死光憋了半天:“……冰……”。
冰窟!
玉砚雪山上的冰窟,有个男人把王冬梅推了下去。
掉下冰窟的女人,好象在那儿听说过?。
“……王都美”。
我忽然灵光一闪,大叫起来,:“他……他要找的不是王冬梅,是王都美”。
十五年了,王都美竟然还活着,她也并非意外失足,是他老公存心要害她。
“你想怎么做?”。
胡小铃抬起头:“我都听你的”。
眼神出奇的温柔,闪着光。
当务之急是弄清王都美的行踪,不管她是如何逃离的冰窟,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的丈夫报仇。
可我们连那个负心汉的名字都不知道。
朱死光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黄绿色的液体,恶臭中竟然有欢喜花的味道。
“你去过山南农场?”。
他摇摇头,支撑起身体,继续画。
随着爪尖的快速移动,一个人在前面奔跑,两个人穷追不舍,身后紧跟着一群老鼠。
是毒鼠群。
那两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白衣卫,他在寻找王都美的途中被白衣卫发现了,可能还没等双方亮开架势,鼠群就发动了袭击。
逃跑的时候,朱死光吸入了毒气,处于昏沉无力的状态,难怪会这么轻易的被吴二中锁住。
周洪远推门进来,押着两个抓来的壮丁,说舅妈有点不放心,打电话催我们回去。
好吧,明天再审这个小白人。
出了办公室,风直往衣服里钻,胡小铃紧紧贴着我,挽着臂弯,好象挂在了我身上。
“是不是冷?”。
我脱外套给她。
她不让我动,自己也不吭声,一直依偎到院门口才松开手,低着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找到无及丸,我会留一颗给小妹的,这样……你也算对得起她了”。
话说的没毛病,可听起来总觉得不对味。
“你……”。
胡小铃伸出脚尖,用力往下踩一块翘起的砖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跟我回去吧……,有你在咱爹身边,我才能放心”。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跑,险些和出来接我们的舅妈撞了个满怀。
这是要逼我做出抉择吗?。
我一捂脸,妈呀,戏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