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起来,在养蜂基地的时候,白英玉曾经给过我一颗苦心丸,因为怕腊皮会破,用塑料袋裹的严严实实的。
后来索性忘的一干二净。
裤子虽然湿了,但苦心丸还在,谢天谢地,
我让小冰末掰开朱死光的嘴,把腊丸塞进去,人逐渐恢复平静,十分钟不到,打起了呼噜。
“他没事了吧?”。
“还用问吗?”。
我松了口气:“你见过哪个要死的人,睡得这么香?”。
刚才出了一身汗,随着体温下降,整个人冻的象根冰棍,一抹额头,全是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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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妈呀”。
小雅瘫坐在地上,揉着手腕子:“可累死我了,小鬼,去拿点柴火过来,我给你烤香肠吃”。
朱冰末用手擦干净父亲的脸,站起身,临走前冲我鞠了个躬:“叔叔,等我爸爸醒了,我让他送你们出去”。
我盯着地上那滩白色的液体,是朱死光吐出来的,他身上有伤,磕碰伤,却并不致命,也不象内脏出了问题,从症状来看,应该是中了毒。
“香肠里有毒?”。
小雅吓了一跳,她刚刚咬了一口,尝了尝咸淡。
我怀疑是在二道拐村的时候,村民给他吃的那条鱼。
鱼是活的不假,但可能注入了某种毒素。
“难道是受害者的家属想报复他?”。
“他们没这么傻,一查就查出来,警察不会坐视不管,好歹是条人命,”。
“死了也活该,朱家人弄走那么多大姑娘、小伙子,谁不恨得牙痒痒?”。
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妄下评断。
“不见得都是他抓的,也许是离家出走,或者寻了短见,这种事你也干过”。
小雅抬起手,“哗啦”一抖,气呼呼的说:“链子就是证据”。
生气归生气,一点没耽误吃,在干掉三根烤肠后,她满嘴是油的蜷缩在白熊皮里,睡着了。
朱冰末等到柴火燃尽,才靠近我,蹲在身边,微弱的绿光中,这个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大眼睛炯炯有神。
“你见过你爷爷奶奶吗?”。
“见过爷爷”。
“奶奶姓什么?”。
“郑”。
“那她就是抢来的喽?”。
朱冰末摇着小脑袋:“叔叔,我们不是坏人”。
不使用点手段,谁会在山洞里待一辈子?。
“奶奶是爷爷从风泪谷背回来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肯说,打着哈欠,让我快点睡,醒了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的岩壁上刻着很多画,以前的朱家人说不清、道不明,又不会写字,只能用这种方式传达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
地面湿冷,衣服都能拧出水来,我迷糊了一阵,被一个喷嚏打醒了,也顾不上什么男女避讳,哆哩哆嗦的钻进白熊皮,和小雅挤在一起。
她睡的很沉,身体温暖,散发着一股鱼腥和香肠的味道。
“明天肯定会挨打……”。
闭眼之前,我有些忐忑不安,后来寒意消退,坦然了,管她的,总比冻死强。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吱吱啦啦”的声音传来,我翻了个身,胸口多了个胳膊,左看右看,才发现是小雅的手。
又睡了会儿,耳边突然一声尖叫:“……你想干啥?”。
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我……死光”。
朱死光!
我抬起上半身,眼前是一个光头男人,穿着我的衣服,正拿着手锯,一下下锯小雅腕子上的铁链。
男人脸上全是干裂的白皮,尖长的利爪还有两根没有完全脱落,朝外翻着,仅剩一点皮肉相连。
小冰末没说错,他父亲的确帅气英武。
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苦心丸的神奇功效,简直可以说是脱胎换骨。
我看着他手里的锯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钥匙呢?”。
他在脖子里比划了一下,然后往下一拽、一扔、一摊手,意思是丢了。
我接过锯子,锈迹斑斑,锯齿崩掉了一半:“你信不信,用牙咬,也比这个快?拿石头,砸锁”。
“不,不行,水泡石,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