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缓缓推开,几条挪动的机械臂出现在眼前,接着是小汽车般的“大螃蟹”,铁壳上坐着胡小道和白英巴布,乌头会的弟子则跟在后面,一行人凯旋而归。
机械爪上有血污的痕迹,已经被清理过,但仍能闻到一股腥臭。
不知道有多少条蛇被它踩成了肉酱。
我喊了声:“巴布大哥……”,他却置若罔闻,从另一侧滑了下去,瘸着腿往小云彩屋里跑。
“一知道闺女出了意外,急坏了”。
胡广林走到身旁:“他爹的事我本想让你来说,可这人一个劲儿的问,也就没瞒着”。
不用瞒,听任心岳的口气,木雷大爷伤的不轻,生死难料,这会儿赶过去,兴许还能见上一面。
“兄弟们都好吧?”。
“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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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点头,在人群里找了一圈:“不是有个女的吗?”。
“啥女的呀?”。
解老四乐的合不拢嘴:“姑爷,那是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尖嗓,老太太似的,脑袋后面还甩着一条大辫子”。
“人呢?”。
“他从牛肚子里爬出来,一个谢字没有,指着巴布大哥就骂,一会儿欺师灭祖、一会儿又天打雷劈,还说这事不算完,改天再掰扯,后来见没人理他,扭着就走了”。
欺师灭祖,难道是白英巴布的师父,胡一把?。
胡广林却说不是,他认识胡兴,胡兴还有个外号叫“大鹅”,整个同益古镇数他脖子长。
而假老太太正好和他相反,脑袋直接安在膀子上,整个一缩头乌龟。
“……那就是鹿挺”。
我一拍腿,鹿挺才是巴布的授业恩师。
可哥几个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有这一号人,估计这个娘娘腔和他的先祖鹿望机一个德行,终日闭门不出,醉心于那些奇门诡术。
“他们怎么会在洞里?”。
巴布的解释是失足,俩人手拉手去采悬崖边的一棵雪参,不小心一脚踩空,滚下了山谷。
倒是能说的通,只能姑且信之。
胡小铃远远的叫我,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谢天谢地,她总算开恩了。
我正要回去,斜刺里突然冲过来一个人,用力握住我的手,是白英巴布,他脸上还沾着泥土,背着药箱,准备和徐数一起去医院。
“小兄弟,我,我……”。
这个中年男人本身就不善言辞,又刚刚死里逃生,情绪一激动,没说几个字就开始哽咽。
我有一堆问题等着他解答,可现在不是时候,劝了两句,让他赶紧下山,小云彩交给我了,虽然一直没去看这小丫头,但她的情况应该还好,如果恶化,小雅和红姨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去买衣服的人还没回来呢,这是胡小道的,你爱穿不穿?”。
灰蓝色的工作服,和他身上的同款,背后印着羲和星的英文字母和金乌标志,还有保暖内衣、棉袜球鞋。
“他带的这么全,是打算住这儿不走了?”。
“不知道”。
胡小铃往屋里推我:“等你换好了,自己去问他吧”。
一样的衣服,我和胡小道愣是穿出了两种不同的风格,他一瞧就是某公司的科研人员,到了我身上却变了味儿,松松垮垮,象个二流子。
小伙子比看上去要强壮,真是天理何在,不是说替人打开一道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吗,凭什么他都占着?。
“胡小道有几根脚趾头?”。
“他是他,你是你,用不着气人有、笑人无的”。
胡小铃白了我一眼:“小道、小海,还有龙珊,是同益古镇的下一代,不敢说称王称霸,至少占了半壁江山,我希望……,不,你必须跟他们搞好关系”。
“我没这么无聊,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冤”。
“怎么冤了?”。
她魂似的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扯扯领子、拽拽袖子,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咬嘴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他,但因为他是三趾才又选择了你,水小川,你听好了,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他当成哥哥,那种感情更……更接近于亲情,就象你和小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