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法会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且高家世代豢养灵猴,在本地的关系户众多,不光和白狐夫人的私交甚好,与那些邪巫术士也多有往来,他想自立一门,并非难事。
这点我已经想到了,高保成和老白狐夫人之间一准儿有猫腻,能躲开狐群进入白罗山谷并不为奇,只是那个叫“仙狐曳尾”的石头阵不是谁都可以来去自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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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自己都承认,这是白狐社的秘密。
“前阵子外面还在传,说真元法会要改名为元教,我问过小铃,她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挑唆,让我别信”。
“那高护法有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世?”。
“他好象也姓胡,叫、叫什么胡左平,不过和同益胡家扯不上,大概是外来的……”。
可这对落难母子的出现却引起了长乐佛的注意。
“当时齐天神院刚刚被查封,在警方到达之前,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后来证实有多辆老式吉普从神院驶出,很多人亲眼看见车上跳下来一对母子”。
佛爷们得到的命令是找到这两个人,进一步获取齐天神院的罪证。
“是他们吗?”。
“经过目击者辨认,年龄长相非常近似,只是有一点对不上”。
沈洋索性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被举报的齐天神院为齐天教的一个分支,原名是齐天神院天部二院,绑架和囚禁的几乎都是三趾人”。
高承业和他妈妈五趾俱全,因此两人的嫌疑被排除。
而益人律规定,外来人员在本地生活需要向长乐佛报备,由于高庄村远在城外,只能委托高保成代为监管。
那齐天神院抓三趾人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和魔母教一样,为了获取他们体内的人粟?。
人粟又有什么用呢?。
鹿望机说它能驻颜养生,扯,一堆变异基因而已,傻大娘就是前车之鉴,吃了温吉古的心脏,这才生下怪胎朱长毛。
沈洋见我低头不语,反问我是怎么看高护法的。
“我,我感觉他和四大家族有关系”。
“哦?”。
她一愣,立刻追问:“哪一支?”。
“威”。
“证据”。
“有个记者曾经告诉我,吴氏族人也有三趾、四趾和五趾之分,威氏大概齐和黄家一样,都是五趾鸟妖”。
沈洋犹豫半天:“不可能,威氏源自于吴女子,同属沈氏一脉,三趾绝对是错不了的,除非另有机缘”。
她停了停:“尽管我也姓沈,但在心里,师父和小铃才是我的家人,高承业要真的来自四大家族,那可要小心了,十有八九是僧袍这件事儿的幕后推手”。
如果他早已看出小妹异于常人,自然会拿这个当诱饵,当时我们都以为胖子抢劫了复元生,看着小妹手忙脚乱要去找他的样子,我承认自己有些失落。
胖子能为她不顾一切,我当然也能,于是心甘情愿的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可他已经是五趾了,干吗还要掺和进来?”。
“也许是想一石二鸟”。
僧袍是一只鸟,另一只呢?。
“你,我问你,小铃抽的天机签是谁解的签文?”。
玉田大师,高承业的哥哥!
头皮一阵阵发麻,难道这哥俩才是真正下棋的人,如此精巧和缜密的布局,时机又恰到好处,显然我和胡小铃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二姐,八堂的人不可信”。
“……明白”。
沈洋缓缓点头:“那这样吧,我把八堂的人都带走,给你们几天时间”。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搜山”。
她小声说:“沈鹤鸣号称双虎将军,听老一辈的人讲,大都尉府里以前有只巨大的石头老虎,虎的后腿刻着定山影、踏坤位、福万世、永相传,他们认为老祖宗的身上藏着走宝”。
“走宝”是将藏宝图或者机密纹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而“坤”为阴,这个“宝”或许指的就是那只下落不明的母角虫。
“山腹里的冰窟四通八达,仅凭一张平面图很难精准定位,僧袍上标记的应该是埋尸地点”。
沈洋打量着不远处的小楼:“自从有了欢喜花,雪山前前后后被烧了好几次,先是沈家后焚花祭祖,后来黄彦之又火攻神寨,这些都可以在县志上查到,只有一次无缘无故的起了火”。
……冰火交融,百年不遇,止于墨池谷畔,妖兽离山,秧及村民,后世人言,花为恶龙之障,不得毁而放之。
“我查过,那次焚山的时间就在训碑被砸之后”。
沈洋怀疑砸碑的是水复机,欢喜花的出现肯定和沈鹤鸣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背不住是他随身带着的蛇毒、或者什么丸药,沾上了植物的种子,催生出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