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举起手机对着阳光倾泻进来的书房一角拍了张照片。
照片发出去没一会,聊天框就弹出来一条新的回复:【嗯。把袜子穿上,今天最高温只有零度。】
江叙抬起搭在沙发扶手上架着的脚看了一眼:【你千里眼啊?这都能看到我没穿袜子?】
司宴礼发来一张截图,还一板一眼地用红线在玻璃倒影上圈住江叙耷拉在沙发边晃悠的脚,就图片的高糊程度来看,显然是放大了许多截下来的图。
江叙:【我有以下六个点要说……】
一想到正在开会的司宴礼对着他随手一拍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然后编辑图片画圈,再截图给他发过来,江叙就有点想笑。
消息框又弹出来一条新的回复:【哪六个点?怎么不说了?】
江叙看了一会,把手机盖在肚子上,横着胳膊盖住眼睛闷笑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侧过身蜷在沙发上放声大笑了好一会。
从书房外路过的房月,刚准备进门给江叙送袜子,听见里面似哭似笑的动静,停下脚步,愣了愣。
隔着落地窗看见江叙蜷缩在沙发上的模样,房月忍不住心疼,擦了擦眼角的泪,挂着黑眼圈转身走了。
昨天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江叙这会心里肯定不好受,多复杂啊!
笑够了的江叙停下来,拿起手机回复道:【……】
【你数数是不是六个点。】
过了一会,司宴礼回复:【……】
江叙笑着坐起身,余光瞥见门外月姨的背影,还有她手上的袜子,沉默,拿起手机。
【你要不要这么郑重其事,还让月姨专门跑一趟来送袜子?你是忘了书房里有暖气了吗?我这会都热得穿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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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宴礼:【那你也是光着脚穿着短袖去的书房吗?】
江叙:【……】
坏了,让他发现了盲点。
【年轻人火气重不怕冷!再说就这一截路,二爷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好不好?】
司宴礼回过来一句话,立马让江叙退出对话框,不想跟他说话了。
【火气重?那今晚再帮你消消火。】
老男人,没安好心!
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好吧,投入工作之前再来上那么一晚上,还是挺不错的……
江叙舔了舔唇角,眼神带了点回味。
夜里交缠的画面又浮现在他眼前,手心好像还残留了司宴礼背肌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触感。
啊,这美好的,男人的肉.体啊。
掌心手机的震动打断江叙的遐思,屏幕上一串并不熟悉但归属地在滨海的号码。
江叙盯着看了一会,接通电话:“有事?”
“……爸进医院了,情况不太好,急性脑梗孩子昏迷,但医生说,他可能会中风。”
“哦,奔六十的人了,也正常,让他老人家放平心态,该吃吃该喝喝,心理已经不正常了,身体一定要健康啊。”
江叙抬手看了看指甲,是有点长,等下给剪剪,不然今晚司宴礼背上又该多几条血道子了。
电话那头的江景成陷入了沉默。
江叙失去耐心:“还有事吗?没事挂了,快进组了,我得背剧本,挺忙的。”
“……没事了,你……”江景成沙哑着嗓音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家里的情况,你在司宴礼身边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给我打电话。”
迟来的关心还真是,啧啧啧……
打动不了江叙一点。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你更需要帮助,不过你放心,我既不会开口让二爷落井下石,也不会让他帮你什么,毕竟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家人不可能是你永远的依靠,更何况我们现在也并不是家人的关系,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