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竹这才明白,女儿并不是担心靖南伯府的安危,而是担心她的兄长裴轩。
当初才到慈航观的时候,蓉娘说起曾经让裴轩带钱给她,陈青竹对此有些惊讶,并且如实告诉了她,裴轩从未来过慈航观。
蓉娘当时直接被气哭了,骂哥哥是混蛋,自那之后,再没提起过裴轩。
陈青竹此时也并没有隐瞒她的打算:
“我会让陛下抄没靖南伯府所有家产,将靖南伯夫妇贬为罪奴,在京城做苦役。其余人,就让他们作为平民,各凭本事活着吧。”
“至于你哥哥,也要先晾他一两年,让他吃些苦头。”
“若改好了,再酌情安排到书院读书,或者军中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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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裴轩这儿子,陈青竹已经心冷,没剩下多少母子情分。
但到底有亲缘因果在,他年纪也小。
她不可能真的让他像是靖南伯府其他人一样自生自灭。
若吃了苦头能洗心革面,她将来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份比寒门子弟稍好一点的前程。
但也仅此而已了。
这孩子从小早慧,不能说是懵懂无知,却能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应当为他去死。
她很难对这样的人完全放下戒心,要让她像是以前一样疼爱他是绝不可能了。
蓉娘听到这话,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精致的小脸上,下意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又觉得不妥,连忙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绞着小手,用担忧的语气道:
“唉,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吃得了苦,要不还是悄悄给他点钱吧。”
却是完全没有反对陈青竹的安排,也没说要把裴轩接回来的话。
陈青竹对此很满意。
至于蓉娘要私下里给裴轩一点钱,她并不干涉。
这是他们兄妹俩自己的事。
蓉娘的所作所为,只要不与她的大计相悖,她都不会反对。
一个多时辰后,都临近入夜了,监视靖南伯府的严家人送来了消息。
“观主,延禧宫的刘太监去了伯府报信,没多久,靖南伯就带了十几个心腹快马出城了。”
慧云前来禀报道。
陈青竹微微挑眉,有些诧异:
“居然这么快就跑了?”
裴骁不是向来看重气节风骨吗?
如今生死关头,就全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