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榻上,却辗转无法入眠。
时不时望向平整的床铺,有些空落落的。
李拂衣行踪沉迷,时常白日如常,夜里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第二日清晨,却又没事人一样出现。
思绪纷飞,墨铮的意识渐渐模糊,睡意正悄然袭来。
忽然间,就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悠长的吱呀声。
李拂衣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身热气腾腾,刚从温泉阁沐浴出来的模样。
见着墨铮正睁开眼睛望向他,视若无物得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墨铮认命得重新闭上眼睛,准备重新入睡的时候,李拂衣的声音却打破屋里的那窒息的宁静:
“师尊,可觉得九华有些眼熟?”
心里一咯噔,墨铮也从榻上坐了起来,应了一声,“嗯。”
李拂衣擦拭头发的得手骤然停顿,目光紧紧得盯着背对他的墨铮,微微眯起眼来,“哦?那师尊不妨说说,他究竟像谁?看看我们师徒二人是否心……有……灵……犀。”
墨铮攥着被子,暗忖这该来的,终究是逃不过啊。
“九华的眉眼,像锦儿……” 他的声音微颤。
仿佛在脑海中勾勒出李锦儿的轮廓,稍作停顿后,片刻后又继续说:“尤其抬眼时的神态,几乎与锦儿如出一辙。”
李拂衣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手中的布巾被他重重地仍向墨铮的背上,布巾顺着墨铮的脊背滑落,无声地落在床边的地砖上。
“住口!你不配叫我阿姐锦儿。”
墨铮深知这个话题在他面前十分敏感性,但既然已经触及,便不也不想回避了,“锦儿的事情,我一直心存愧疚……”
“够了!”李拂衣低声咆哮,像一只受伤了的野兽吼似的。
惊得墨铮整个人,连带着睡榻都抖了一下,刚刚想说的话彻底断了篇。
“拂衣,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关于锦儿的事情……我还是要有个交待的。” 墨铮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把目光坚望向李拂衣。
李拂衣猛地朝他扑了过来,两只手死死得捏着墨铮的肩膀,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才罢休似的。
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射出来,将墨铮吞噬,“交待?你要给我阿姐个什么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