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客栈的大门,手里捏着一块半路买来的并不值钱的玉佩去了当铺。
进了当铺后,我说我要当玉佩,店小二其实听不懂我说什么,但看到我递过来的玉佩也明白了我是想当东西。当他报出一个价后,我装作听不懂,一直和他胡搞蛮缠。店里的动静太大,把坐在后堂算账的掌柜也招惹了过来。
这个掌柜能听得懂一些大禺国的话,他和我解释这块玉佩不值钱,最多只能当几两银子,我一听就哇哇大哭起来,说:“我爹病了没钱抓药,这块玉佩是最后值钱的东西了,原本几十两买来的玉佩你们只给我当几两银子,有你们这么黑心做生意的吗?”
掌柜被我又哭又骂折磨得脾气也上来了,立马叫人把我赶出去,爱当不当,不要妨碍他们做生意。
我被他们丢到大街上,我干脆趴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北襄国的人不怎么爱出门,所以大街上的人并不多,但也有一些好奇的人多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看热闹。
有一个大娘还捧着一把瓜子,边嗑着瓜子边说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通。
另几个围了的过来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可就是没有人过来扶我一把。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的脸色全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嚎了半天看没人理我,只好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雪,惨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绝美的容颜配上这惨兮兮的模样,看起来我见犹怜。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当铺旁边的琴行停了下来,马夫跳下马车进了琴行,没多久就捧着一架古琴走了出来。
我会弹钢琴,对古乐器没有过深的了解,但当我看到这架古琴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琴!”
这确实是一把上等好琴,用的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焦作木做琴身,金丝蚕吐的蚕丝做的琴弦,琴弦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这一把琴没有万金买不下来。
马夫捧着古琴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车前,对着车厢说了一句话,只听到里面嗯了一声,马夫掀开车帘子把古琴放到了马车上。
马车上的人在车帘被掀起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车厢外,竟一眼看到了站在雪地里一身红衣的我。
我长发如墨半披散着,大红色的棉布长裙满是泥污,可是尽管如此,粗布衣衫下,我的容颜清冷而绝美,在阳光的笼罩下,像是一个会发光的仙女,让车上的人看得失了神。
而我却看着古琴失了神,再看看手上的玉佩,长长叹了一声就想走。谁知道马上的人却喊了一声:“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