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羡鲜红的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心中的惊骇几乎要化成巨浪,将他掀翻。
“是,文先生!”
谢知韫嘴角的弧度发白,眼神更是冰冷,“没错,就是他。”
魏羡捏着画像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画像。
可即便他脸色因为满心的惊骇难看的无以复加,画像中的人依旧温和的笑着,被毛笔几笔勾勒出来的细长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
半晌,魏羡的声音仿佛是从嘴里飘出来的一般,恍惚的问道:“是不是弄错了……”
这话问出来的瞬间,魏羡像是找到了可以安抚自己的理由一般,勉强恢复了一些精神,但还是十分的凌乱,一双眼睛里满是狼狈,看来看去,不敢再去看手中的画像,更不敢去看谢知韫的眼睛。
“这画像,应该是那宫人画的吧?他不过就是一面之缘,如何能够记得住那么多年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说不定是记错了也不一定。
文先生那样高风亮节的昭昭君子,从不涉入朝堂纷争,也从不慕荣华富贵之人,怎么可能与这些事情有关呢?”
谢知韫看着这种时候了,还在找理由安抚自己,为文先生脱罪的魏羡,眼中带着些许嘲讽。
“所以说,这人伪装的实在是好呢,任谁都想不到,他竟然会藏的这么深,跟这样的密辛有关。
即便是知道了,甚至是拿到了证据,还有证人的证词,也依然会心存质疑。
怀疑证人,甚至是怀疑自己,都不会去怀疑他真的,跟这些事情有关联,文先生,不愧他天下仁师的称号,玩弄人心,伪装清白这方面,实在是高明的很啊!”
谢知韫的最后一句话,可谓是嘲讽至极,分明是已经信了那宫人的话,确定了他口中的文先生,与此事有着极深的关联。
花映雪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的震惊也是无以复加的。
即使她身在江南,长在江南,之前从未到过京城,可文先生的大名,也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