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回在心里偷笑,果然,气场这方面,真皇族人拿捏得死死的。
无论他怎么装,都是装不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叶寻青坐下了,“谢伯伯,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不必动怒。”
“有些事是小事,有些事则是大事。”谢灵音看向那三位教书先生,“我幼时父王为我请了位先生教我诗书,那先生觉得我只是一个小哥儿,学那些无用,便明里暗里的贬低我。我那时年幼,听不出来好坏,现在想想,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那三位大儒脸憋得通红,谢灵音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在骂他们是狗吗?
他们教书这么多年,有无数优秀门生出自他们门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呢?
“老太爷这是什么意思?”王老先生是最耐不住的,“难道您是在骂我们是狗吗?”
“并没有。”谢灵音轻笑,“不过谁要是答应我了,我骂的就是谁。”
王老先生十分生气,“哼!我看今日王爷请我们来,就是来取笑我们的。还没拜师,先找了三个小哥儿给我们当学生!实在是可笑至极!老夫教书育人这么多年,还从未教过小哥儿呢!恕老夫多嘴,小哥儿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子!”
说着,他的目光就投向了谢灵音,“老太爷当年叱咤风云,但又能如何呢?不也只是一个哥儿吗?”
下一句话他没敢再说,哥儿就是哥儿,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最后还不是连个王位都守不住。
“念归,这就是你找来的先生吗?”谢灵音一脸平静地问:“迂腐至极,不堪重用!”
王老先生更加生气了,“老王爷在时,还能护着你一二,如今老王爷已经不在了,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哥儿,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以为你是安南王府的公子吗?如今的安南王府可不是你当家!”
极少有人知道谢回真正的来历,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老王也在过继来的孩子,谢回叫他一声“爹”,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这回谢回出去找亲爹,找回来之后本来准备大肆宣扬一番的,但被谢灵音阻止了,谢灵音到了这把年纪,不想再出风头,就只是住在府里,不接受任何人的拜访。
谢回一边喝水一边想:这人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当着杀神的面说这样的话,不怕被一刀砍了吗?
虽然他没有见过当年谢凌的英姿,但他是听着谢凌故事长大的,老王爷只要一想儿子,就会给他说一遍故事,大部分都是谢凌在战场上的故事。
什么一人一枪独闯敌军营地,什么一夜拿下一座城,什么一箭射中百米外的树叶,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