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花后众人不再坐在灵堂内,而是在外面重新坐好,等待仪式结束。
一个小时后,献花结束,众宾客在外面静静地目送棺椁出殡。至此,所有流程、仪式落幕。
二小姐望着灵车渐渐远去,心中一片凄凉。她知道,无论如何哭泣,如何痛苦,佳雪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在这个凉薄的世界里,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了“永别”二字那沉甸甸的份量。
临近中午,河谷真一携夫人河谷千春为众人一一送行。院中已站满了准备离去的宾客,所有人都低声细语,气氛沉闷。
德川家主在车门前停住脚步,握着河谷真一的手说道:
“八长老,如果需要任何帮助,请务必告诉我。河谷家的悲痛,也是我们德川家的悲痛。”
河谷真一轻叹一声:
“谢谢大长老关心,您的好意我会铭记在心的。”
车子驶离院落,二小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河谷家的屋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望着窗外逐渐模糊的风景,她轻轻闭上眼睛,似乎要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
夜猫这边,有松子在一旁安慰,他情绪稳定了些许。然而,心头的痛楚仍旧盘踞在胸口,挥之不去。
坐在榻榻米上,他木讷地盯着桌上未曾动过的茶杯。杯中热气早已散尽,像极了某种已经逝去、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与佳雪经历的种种,对他而言就像一场梦,一场幸福的梦。只是这场梦太短太短,短到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来不及深刻铭记,就被残酷的现实撕得粉碎。
他把噩耗告知了哥哥白莽,对方除了阵阵叹息也只能劝他世事难料,凡事想开点:
“唉,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
“佳雪也希望你为她好好活着,别辜负了姑娘最后的心愿。”
白莽的声音透着沉痛,他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法真正安慰到弟弟,生者的悲痛只能靠时间慢慢抚平。
夜猫喉头发紧,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窒息得几乎无法呼吸。
松子见状,轻轻握住了夜猫冰冷的手。夜猫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
松子轻声说道:
“白羽君……想哭就哭吧。”
“呜呜呜……”
闻言,夜猫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再次倾泻般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