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村里几个好事者围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嘈杂声中,事情愈发说不清了。我无奈叹口气,心想这安稳日子还真难寻,刚回乡就卷入这等琐碎纠纷。
“都别吵吵!”一道威严声音传来,原来是老村长赶来了。老村长在村里德高望重,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狗和孩子身上,“咋回事,慢慢说。”
男人抢先开口,添油加醋讲了一遍,把小娃说成个惯偷模样。小娃哭得更凶,话都说不利索。我把之前了解情况如实复述,老村长皱着眉,踱步到狗前,仔细查看狗腿伤口,又瞧了瞧耳朵记号,沉思良久。
“狗是你家的没错,可孩子本意是救狗,不是偷,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闹,不合适。”老村长开口,声音沉稳有分量。
男人还想争辩,老村长一摆手:“行了,乡里乡亲的,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孩子,你是好心,可下次遇这事,先找大人说清楚;你呢,”他看向男人,“把狗领回去,道个谢,再给孩子拿点鸡蛋补补,这事就算了。”
男人虽不情愿,在村长注视下,还是嘟囔着道了谢,拽着狗走了。小娃破涕为笑,拉着我的手:“叔,谢谢你帮我。”我摸摸他头,心里五味杂陈,这乡村烟火,原也藏着这般复杂琐碎,比战场厮杀更让人疲惫。
本以为风波平息,谁料几天后,村里流言蜚语却愈演愈烈,说我和那小娃是一伙的,专门设计“偷狗”讹人钱财,传得有鼻子有眼,什么我退伍没工作,穷疯了才出此下策。走在路上,旁人异样目光像针,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一日,我在村口晒太阳,村里有名的长舌妇扭着腰过来,阴阳怪气道:“哟,叶大战神,听说你城里混不下去,回乡当‘偷狗贼’啦?”
我冷冷瞥她一眼:“婶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没影的事儿别瞎传。”
“哼,还嘴硬,大伙都这么说,能有假?别仗着当过兵就欺负咱村里人。”她双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
正吵着,老村长路过,呵斥道:“闭嘴!都不嫌丢人,在这嚼舌根。叶凡啥人,咱村出去保家卫国的英雄,能做那腌臜事?再乱说,按村规处置!”
长舌妇灰溜溜走了,我向村长致谢,村长拍拍我肩:“孩子,别往心里去,村里有些人心窄,见不得人好,过阵子就淡了。”
可流言没淡,反倒引出更麻烦事。那天,我正修缮老屋,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找上门,为首的黄毛叼着烟,歪着脑袋:“你就是叶凡?听说你挺会玩啊,在村里搞偷狗生意,也不交点‘保护费’,懂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