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璋也想跟她谈谈,但他到底是从未哄过人,业务十分生疏。既然陶顔言主动要谈,贺临璋自然欣然接受。
陶顔言道:“臣妾现在真的十分十分十分讨厌丽才人,她总是一次次刷新臣妾的认知。臣妾当初被罚抄宫规的时候,曾有一条,不能随意给别人下毒药,若是有违,轻则处以三十大板,重则处死。可是在丽才人这里,这条宫规就仿佛形同虚设。”
贺临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陶顔言继续道:“陛下总是对她网开一面,为您生了大公主的贵妃,您直接贬为庶人,发配去了庵堂。那丽才人呢?是不是应该同等处置?”
贺临璋想拉她的手,被她避开,她今日就是想要他的一个态度。
贺临璋无奈道:“贵妃所害的是皇后,一朝国母,罪不能赦。丽才人她……”贺临璋自己都有些找不出借口。
陶顔言叹了一口气:“陛下想护着她,可护她的结果就是她变本加厉胡作非为。她把自己的妹妹弄进宫里,就是存了联合争宠的心思,将来这二人还不知道要把这后宫搅浑成什么样呢。是,您可能想说,她们位份低,作不出什么幺蛾子,可正是因为位份低,她们才更会想尽办法往上爬,这其中又会做出些什么事,真的没人能预料。”
贺临璋沉思片刻:“朕会让人盯紧她们,绝不让她们害你。”
陶顔言知道,让贺临璋直接将这两姐妹弄死的可能性是很低的,毕竟还有个厉害的大哥为君殒命的情谊在前,又有丽才人多年陪伴的情谊在后,他不可能不顾。
听到贺临璋又要大事化小,陶顔言起身:“话已经至此,那臣妾就不多说了,请陛下先休息吧,太医说您要养精蓄锐,臣妾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退了。”
说完,福身,转身退了出去,独留贺临璋一人独守空房。
见小妃子又生气走了,贺临璋捏捏眉心,只觉头更疼了。
后来一连几日,贺临璋都没有再来长乐宫,陶顔言也没人派人去请,二人就这么淡了下来。
清风和明月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也不知道要如何劝慰娘娘,只好把三个孩子带好,让他们不要去烦到娘娘。
九月初,皇后出了月子,各宫也恢复请安。
陶顔言一大早便差人送了三个孩子去蒙学,自己则打扮了一番,气色很好地去凤仪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