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月搬家了,这是学期结束后,第一时间回家的两人得到的消息。
她带走了在这个小区里所有的痕迹,以及那只声音清脆悦耳的风铃。
据说,她走时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在众人后知后觉很久没听见风铃声时,那间屋子已经空了。
正如她来时那样,当人们认识她之前,总会先听见那极其清脆的风铃声。
她留下了最后一封信,信里只有短短四个字:勿念,勿记。
她不希望被任何人想念,也不希望被任何人记挂。
在得到应允后,林浅榆和符昭霓打开了叶北月曾经所居住的屋子。
这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家具都被白色的软布罩着,所有的装潢布置都维持着原本的样子。
叶北月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好似她从未在这里居住过。
“她真的走了。”符昭霓不自觉望向阳台,在四个月前,叶北月还站在那里,趴在围栏上和她们挥手告别,当时,她还听见了那只风铃的声音。
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何,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冒了出来,好似悲痛,又好似忧伤,“我们,还能再见到她吗?”
叶北月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游离在众人之外,又沉溺在人海之中。
她好似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但又对所有人淡漠疏离,没有关系很好的人。
每当想起她,能与之产生联系的也只有那只风铃,仅此而已。
可提起她时,每个人都能聊上两句,都能说出她三两个优点,聊些与她的过去,和在她那里得到的帮助。
“无论去到哪里,无论走到何处,她都能得到所有的温柔与善意,我相信她。”两人停在叶北月最喜欢待的阳台,以她的视角环视面前最熟悉的风景,聊着曾经站在这里的少女。
“是啊,真希望,她也能遇见三五好友,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她,陪伴她。”
人不是孤单的浮萍,总要有少许联系,不可能独自游离在人际之外,笑看他人之间的情感,无论是谁,也总要有几个知心朋友的。
所以,符昭霓如此祈愿着:祈愿,一直走在交集圈之外的叶北月,也能遇见和她志趣相投的挚友。
朋友不是负担,也不是无用的追求,那是情感的慰藉,是夜晚的星辰,是年夜的焰火。
对方不必时时刻刻陪伴着,但总会在需要拥抱的时候,给予温暖,总会在需要倾诉的时候,给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