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顾玉成也只能跟着钻进来门。
顾玉成钻进来,回头便看到门后的墙上,或者说门顶的墙上,刻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顾玉成一时明悟。——徐会长,徐繁缨,这是让所有人,向他低头!
张寿洪也不点破。
顾玉成也不道明。
师徒二人心照不宣的向着庄园内的房屋走去。
大概走了三百步,顾玉成便深切地感受到有人在盯着他,因为那个人,根本没有任何隐藏,赤裸裸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
如同隔着溪水被隐藏的猛虎盯着。
顾玉成明明没有看到人,然而,却不禁流下汗水。
很快,顾玉成感到那目光从自己身上挪开。
下一刻,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升起。——是的,升起,如同从幽冥黄泉的地下升起。
或许是顾玉成修为低,他总觉得连声音都让人受不了。
“进来吧。”
短短三个字,连张寿洪都感叹不已。——上一次来见徐繁缨,徐繁缨还远没有这等威势。
徐繁缨的修为,似乎,又有长进。
虽然阴阳二境,一境一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突破。
但并非毫无上升的空间。
张寿洪甚至觉得,外界对徐繁缨境界的推断,似乎都有些保守。
师徒二人颇为谨慎的来到徐繁缨气息所在的房屋面前,轻而快地推开门。
顾玉成第一次见徐繁缨。
只是看了一眼,顾玉成就想到了一个人——桓温!
桓温,一个不能流芳百世,便要遗臭万年的枭雄、权臣。
那徐繁缨“鬓如反猬皮,眉如紫石棱。”——鬓角张开如刺猬竖起的毛,剑眉浓黑而如石般有棱有角。
徐繁缨便是双腿大开、傲慢地坐在那里,便令人不可小觑!
徐繁缨看到张寿洪,冰冻的脸立刻化开,流出一抹笑容,荡漾出一道道皱纹“张长老来了?来,上前坐。”
张寿洪,刻意坐到距离徐繁缨还有一座距离的座位上。
而顾玉成,则坐在张寿洪之下。
徐繁缨见状,眼神微沉,随后又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张寿洪一落座,便立刻道歉“让君侯久等了。”
徐繁缨毫不在意,摆摆手“噫!思君不知岁末,盼卿常忘春来。——我等候的时间,全用来想念张长老了!又岂会觉得漫长!?”
徐繁缨这是说反话。
等人,并且只能等的时候,是最让人没耐心的时候。
前面的什么“思君”、“盼卿”,都是瞎说。
张寿洪也听出来了,连连请罪“纵使君侯不在意,却依旧是我的错,让您久等了。”
徐繁缨闻言笑笑“这次又知道了一个来听海山庄的方式,可有什么感想?”
张寿洪沉思起来。
他知道徐繁缨不会说废话。
所以,张寿洪自己很快便将徐繁缨的态度想明白:
徐繁缨是在提醒。
提醒张寿洪,他又知道了一个进入听潮山庄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