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朱怀仁将目光挪走,轻缓开口“也该告诉你我们狮设族的想法。至于最后判断,还是要靠你自己。”
顾玉成连忙打起精神看向朱怀仁那张不瘦不肥的脸。
朱怀仁语气平缓,神情似在回忆。
只有熟悉朱怀仁的潘蟒知道,这老小子看起来行动迟缓,实际上正依靠自身营造的假象迷惑他人,从而窥探对方反应、推测其欲望。
“南北狮设族并不在意你们四人。”朱怀仁的动作与神态处理得很巧妙,看似眼神放空,实际却时时盯着顾玉成。
可惜顾玉成只是点头,并没有更多反应。
“北狮设族认为你们会带来灾难。我们则处于观望。现在重要的是安抚北狮设族。”朱怀仁取得他想要的结果。
顾玉成开始表露出深思:对他来说,南北狮设族的不同看法似乎有些贫瘠。——没有原因。正是这样。
顾玉成发现问题所在。那就是朱怀仁并没有表明北狮设族为何会忌惮苴壤道四人?南狮设族又在观望什么?
这两个最重要的原因被朱怀仁隐瞒不表。
顾玉成想明白关键所在,表面不动声色,继续点头。
朱怀仁终于确认:面前是一个狡猾的对手。不过,他有耐心,足够的耐心。
于是朱怀仁转身,表示他要讲述的话已经结束。
潘蟒对朱怀仁露出嘲弄的窃笑。——两家交好,潘、朱二人也很亲近。彼此自然免不了嬉笑嘲弄。
朱怀仁对潘蟒挤眉弄眼的表情视若无睹,抿着嘴唇保持沉默。
很快,顾玉成感到阵法产生轻微波动,连阵中轻风也稍稍紊乱须臾。
朱怀仁看向对面“来了。”
一个充满敌意的身影来到朱怀仁面前,正是仪式中的那名年长女长老。
朱怀仁开口打招呼“詹长老,人已经带来了。”
顾玉成心一惊,迎上詹长老冰冷、甚至是有些残酷的目光,尽量显得轻松。
詹长老并不说话,只是闷声走向顾玉成。
顾玉成想要躲开面前这个刻薄、冷傲的老女人。女人却只管伸手抓住顾玉成左肩。
如鹰爪利钩,顾玉成吃痛之下甚至恍惚地认为女人是一把抓在了自己骨头上。
当顾玉成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连皮都没破,并已被拽出十多米。
潘蟒与朱怀仁态度平静到柔和的像睡着一样,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顾玉成。
顾玉成只能无奈选择地选择听之任之。
詹长老展现出的强硬手段,令顾玉成自知无法反抗,索性配合詹长老向前走。
谁知顾玉成刚走几步,詹长老便如喉咙堵住般发出喑哑不清的声音,许久过后才用汉语吐出一句“不用你动。”
顾玉成咬牙忍痛,硬撑着点头。
肩上比铁钩还干瘦的手带来的疼痛不断增强,就在顾玉成要忍不住时,詹长老停下步伐。
顾玉成抬头,苦笑“我就知道,又是竹屋。”
詹长老拉着一张脸,生硬地命令道“进入。”
顾玉成刚要点头,便被詹长老钳住胳膊拖进竹屋内。
不等顾玉成看清眼前一切,詹长老已经开口命令“可以开始了。”,詹长老边说边抽出一把长刀。
顾玉成既吃惊又困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