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学过医,无法担保知识上是否有错漏或误解的地方,我只能从心底肯定搬动压迫物绝非明智之举。
“我……不确定。”我的声音有些微颤。
孙毅杰好像赢得了什么比赛一样,露出获胜者的笑容。他看向王浩华,像是要他宣布结果一样。
王浩华不急不慢,“也就是说,第一,压迫的时间太长;第二,没有医疗保障,所以往常我们认为的可行方法在现在并不适用。成果,你是这意思吧。那你的新方案是什么?”
又回到这问题上了。
我没有新方案,想法倒是有,那就是——等死。可如此残忍的话,我无法说出口。试想一下,一个人挺了那么久终于等来别人的援助,满怀期望地等待被救出的那一刻,这时突然有人站出来宣告:你没救了,等待死亡的倒计时吧。
这话谁能说出口?
我只能摇头。
看见我摇头,孙毅杰头也不回地掉头离开,临走时还听到他骂了几句脏话。赵文龙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有些着急地喊道:“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停手了?”孙毅杰听见呼唤,便走到他身边,耳语了几句,赵文龙就安静了。同样察觉到异常的还有现场的其余人,他们注意到我们这一小撮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全都停下了手。照这情形,不久赵文龙会再次发现现场的气氛确实不对劲。
孙毅杰走了,其他几位还没打算散开。
“成果,质疑谁都会质疑,意见大家都会有,我们不是专业救援队,肯定会有很不专业的地方,如果你没有更好的方案提出就不要过来添堵了。救人讲究争分夺秒,被你这么一搞,大家都停下来了,难道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呀。”肖嘉敏字字珠玑,我难以辩驳。
果然,没有新方案提出来,前面说的都将会是废话一堆,这四人都在等待我的回复,我只感到耳朵滚烫、呼吸急促,像被四座大山压着一样,脑袋一片空白。
要是杜莱优在就好啦,把想法告诉她,她定会有办法。许静也行,作为自己班的班长,她多少会帮腔几句。可她们一个不在,另一个……真的不在。
不行不行,遇到困难总想着寄托于别人的帮忙,我难道如此不堪了么!
方案肯定有的,肯定有的,因为我很早就明白,光提出异议却没有提供解决的方案,那是卑鄙的行径,我既然明白,那剥开心底的各种想法肯定会有一个方案在,不然我不会贸然行动。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有的。
想起来了。
这个方案和我的“等死想法”接近,不愿记起只因方案太过于黑暗,恐怕只有我自己一人能够接受,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
“截肢。”为了达成最终方案,我只好提出另一个折中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