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的陶礼余光看到了尽头处被昏暗光线裹挟的身影,陶礼猛的站了起来,向那人冲了过去。

两人视线相撞一瞬,龚城便被陶礼拉扯着病服的领口,一把按在了墙上。

那力道直撞的龚城背脊发麻,一时头晕眼花,险些站不稳身形,却被陶礼强行拽着站住靠在墙上。

陶礼失了冷静,发红的眼中皆是戾气。

“电话挂断后你去了哪里?我问你去了哪里?”陶礼失控的吼道。

龚城眸中麻木,只眼泪不住流淌,双唇张开,言语却卡在肺腑里,说不出半个字。

“为什么你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为什么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陶礼气急。

当时电话到了时间挂断,陶礼失措的拨通过去十几通但是都无人接听,而这段时间里龚城正求着路人借手机。

等手机借到后再拨回去给陶礼,陶礼已经忙于跟警察和其他部门沟通救援措施。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跟我的弟弟一起被绑架,为什么你却能被绑匪放走,是因为绑匪是你的父亲,你们合谋的这场绑架吗?”

陶礼拉扯领口的手直接掐到了龚城的脖子上。

“不是,不是的。”龚城的视线已然模糊。

“那你告诉我,你打完电话后你丢下我的弟弟去了哪里?”陶礼的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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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城的脸上泪水纵横,狼狈不堪。

“我去了学校。”龚城哽咽的回道。

陶礼闻言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语到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扯出笑来,眼中却多了狠厉。

下一秒,陶礼挥拳过去,龚城头晕目眩,狼狈的摔倒在地,嘴角开裂溢出血来,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此时更是站不起来,手肘撑着地几次都重新摔了回去。

“我弟弟差点死在你爸爸的手里,而你现在告诉我你当时他妈的丢下他跑去了学校?”陶礼吼道。

陶礼再次拉起龚城,龚城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头往后仰着,头发凌乱不堪,身上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有些又重新裂开渗出血来,染红了病服。

“你真的是好样的,生死关头抛下我弟弟一个人离开,你对得起他吗?”陶礼双目赤红,眼泪浸满了眼眶。

龚城张开嘴,呜咽出声,却说不出半个字。

自己能说什么?

说是先生让自己离开,是先生让自己去答辩?

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辩驳,一切的言语不过是为自己的怯懦狡辩。

真相就是自己丢下了先生一个人跑走,这样的自己卑劣可耻,不容辩驳。

先生现在还在抢救室内生死一线,导致先生不幸的根源就是自己。

如果先生的身边没有我,如果我没有跟先生在一起,一切都不会发生。

陶礼身后有人迈着步子过来,劳伦斯见状赶紧跑了过来握住陶礼的手腕示意他赶紧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