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危止含笑,“不过见猎心喜,恰逢其时。”
阎野笑了一声,本来是用灵力拎着的,改为了用手拎着,“刚还说只有我一个爹?”
“半个半个,”林渡小声提醒,“人家是佛修。”
“佛修就不能钦慕大师有感而孕?”阎野觉得迟早被到处乱惹事的逆徒气出个好歹,“你还挺会瞒啊!不早和我说?”
林渡只能放出大招,无辜地看向临湍,“师伯救我!!!”
临湍笑着把林渡解救下来,“你自己就会扔给她一堆阵法书让她自己算,她这些年不都是凤朝他们带大的,再说哪个修士不想接受前辈教导,危止也算他的半个师兄,教教她无妨。”
“而且,是我让他教的。”
临湍摸了摸林渡的头发,只觉得满手冰凉,“像你这样一味压着孩子,孩子当然不敢跟你说。”
“她胆子还不够大吗!”阎野气得瞪大眼睛,“天地之灵等同小世界的神灵,力量大约等于十分之一的天道,你让个小孩儿去啃炸药,怎么没把她人啃没了!”
林渡吓得一抖,直往临湍怀里钻。
后苍站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气得快把手中的弟子令牌捏碎了。
“要真像师姐你那样纵着孩子,就只能养出个胆大犯上、无视伦理纲常的狼崽子!”
阎野性子惯来不羁,林渡听见这话恨不得把他嘴封上,这是可以说的吗?
“就林渡这个脾气,她有什么不敢的?胆大包天,想这想那,就没想过自己!迟早把自己命也玩儿进去。”阎野气得想打孩子,“你就说,我不压着她谁压着她?旁人做不来的她都要做,逆天而行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你自己就没想过后果吗?”
临湍揽着的人身子微微一颤,转过了头。
“那她不是成功了吗?你在这儿嚷嚷,看把孩子吓得。”临湍无奈,“你这个脾气,静修三百年也没改。”
危止以为林渡被骂狠了,刚想要开口帮忙缓和一下,视线一晃就对上她两眼无神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个下场”的面瘫脸,差点笑出声。
林渡这张脸很少有这样无奈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大局在握八风不动的冷静。
“道友。”危止开口。
“什么道友,叫师叔。”阎野冷笑,“不是半个师兄吗?”
……
危止从善如流,不光不叫道友了,连名字都不叫了,“凡为人之父母,就好像子女那条命就归他了,莫说生死就连每一步人生路的抉择都由不得子女做主,你是她师父,就觉得她不能冒险,不能逆天而行,不能为这世间粉身碎骨,为何?”
“你分明是命道,却阻止她走上那条该粉身碎骨的命,又为何?”
“她从未惧过,也从未怕过,从未悔过,你究竟,在气恼什么?”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危止声音很平静,可落在阎野耳朵里,就不是那般淡然的陈述了,而是偏纵着小兔崽子乱折腾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