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渊没接话,只随口问道,“醒了?”
此“醒”自然非彼“醒”,许承锦冷嗤一声,才宛若泄了气一般恹恹说道,“不醒又能怎么样呢?我在那个小镇浑浑噩噩了一整天,最后不得不承认,我就是个孬种,连踏上知玄山的勇气的都没有。我几天前就回来了,回来后躲起来一个人喝闷酒,想着喝醉了就好了……可我这辈子还长着,总不能一直醉着吧……她会笑话我。”
还好,栽得不算太深。宋闻渊点点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厮,眉头皱了起来,“你真脏。”
……有那么一瞬间,许承锦觉得,自己就不该替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宋闻渊这厮半点良心都没有,这毒还是中得太轻了些,就该每天翻来覆去地难受一遍才好。
可说出口的话,却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之前你让林木拿来给我的伤药,可还在?”
“什么伤药?”宋闻渊已经完全忘了。
“就那天,你让林木连夜拿来给我的,我喝了酒,歇得早,一直到早上才瞅见的那次。”他说得随意,只眼神里似乎压着什么,瞧不清晰。
宋闻渊想起这事来,“哦……你说的是被你贬的一文不值的那瓶药?这要问林木了,你既信誓旦旦说它无用,我便让林木收着了。怎么了?那药有问题?”
“没什么,就想起来问问……那药,谁给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宋闻渊的错觉,许承锦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与古怪,像是太多种矛盾的情绪杂糅在了一起。宋闻渊微微皱了眉头,到底是没细纠,只如实相告,“温浅给我的。说是感谢我陪她回门。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