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般想着,便觉得方才入口的酒酸涩滞留不去,指尖下意识地用了力,看着对方皱眉不语,便愈发认定果然如此。
“温浅,你到底有没有心?”他冷声嗤笑,只觉胸膛里像是破了一个洞,呼啦啦地漏着风,又冷又疼,出口的话愈发无遮无拦,“如若这是人人唾手可得的待遇,那我不要也罢!”
他松了手,狼狈起身转身欲走。
袍角被拽住,他几近无力地要求,“松开。”攥得不紧,抬脚就能抽走,只是他到底是没动——心底隐约的期待,连自己都觉得着实可笑。他宋闻渊,何时狼狈卑微至此?
到底是先动心的人先丢了心,偏偏对方还是个没心没肺养不熟的白眼狼!
攥着袍角的手没松,元戈仰面看他,带着几分醉意,眉眼之间委屈渐浓,“宋闻渊,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样不消停的性子加上奇奇怪怪的身世,也许有一天我就闯下了一个连你都护不住我的祸来,那时候你要如何?”
他想都没想,豁然回首便已经脱口而出,“不过九族同葬!”
秋夜之中,月色正好,屋顶之上,掷地有声。
元戈瞳孔骤缩,攥着对方袍子的指尖紧了又紧,那些汹涌的情绪堵在喉咙口里出不来,也下不去,让人浑身难受,虚脱无力。
那人垂眸看过来的眼神,倔强、狠厉,比月色亮,比秋风烈,胜过世间一切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