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陵墓的时候是日丽风清,万物复苏,等他们再从陵墓里出来,却是繁星满天,月起高空。
这让众人都有了几分时光不再的感觉。
他们往前二十几年加起来的经历都比不上这次的跌宕起伏,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山林间的微风轻柔地拂过面颊。
董瑞侧着脸趴在地上,听着山间的虫鸣声,望着眼前掠过捕食归来的飞鸟,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点点灰色泥土。
他在墓里绝望过很多次,每次都以为不可能活着出来。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自小就和别的人不一样,能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存在。
要不是······
想到此,董瑞心酸极了,要不是有学妹,他们的小命百分百就交代到墓里了。
董瑞使劲翻了个身,一边抽气一边坐起来,他擦了擦眼泪,看向站在前方的身影,捏了捏拳头。
只要学妹需要,他董瑞必定鞍前马后唯首是瞻,以报答学妹的救命之恩,以后他就是学妹最忠实的小弟了。
当然,有此想法的并不止他一个。
不过易初想的完全不同。
易初那磅礴的架势,看样子是要拜师,向苏暖芊学习功夫。
*
他们搀着受伤的同学,沿山间小路,顺溪流走下山,路上有些沉闷,所有人的心都飞到了山下,没什么心情说话。
在刚出墓穴,有了信号之后,江教授就联系了村里的后勤,所以他们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拿着担架的后勤工作人员。
他们连夜将受伤的学生送下山,去医院。
还在村里的老师和学生洗了个热水澡,囫囵吃了点东西后,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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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天际被一片绚丽的红所笼罩,外出觅食的鸟儿归家,发出愉悦的叫声。
睡了一天一夜的人陆陆续续起床了。
易初头顶扎着个发啾啾,蹲在房檐下,叼着根牙刷,满嘴泡沫,一开口沫子四溅,“学妹,你这一大早上哪去了?”
苏暖芊闻言眼神都不对劲了,诧异地打量他,这是睡傻了?
顾清揭开帘子,从房里出来,对着易初的后背怼了一膝盖,“快擦擦你的眼屎吧,这都下午了。”
趔趄了几步的易初:“啊?”
顾清恨铁不成钢,他面露惋惜,对着易初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