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清清惊的一跳，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在这个时候转了一百八十度，看向了容陌的方向，这么惊悚的画面，她这会也没空想女孩子男孩子的问题了。

这个角度，房清清好像和容陌隔着一面镜子，镜子上仿佛被水蒸气糊了一般，正在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滴，血液没一会就将镜子染成了红色。

贴在镜子上的符咒不知何时被血迹染红，仿佛接触到火一样，一点点的焦黑出现。

容陌知道，这种被枉死的冤魂有满腔的怨恨，但脑子根本不会转弯，只凭自己喜好来，也不会轻易妥协。

无数碎片如雪花般迎面而来，容陌站立不动，对着眼前的场景蓦然一喝，“停！”

一声喝下，时间和空间仿佛都被静止了一般，碎片纷纷被定在半空之中。

就在这时，容陌又掐诀。

“轰——！”

所有被定在半空的雪花碎片，仿佛遇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般，蓦然变成了颗粒状的粉末，这粉末像是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快速向着周围传播，洗手台，墙壁，屋顶，粉末落下后，消失不见。

房清清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清醒，好像所以的记忆在这一刻统统回归，也好像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杛询杀掉了他的三个仇人，还有一个冤枉的莫雨，但他却并不满足，死掉的他经历了无数的苦难，看着仇人幸福的日常生活，若非这种怨毒日日灼心，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积累了这么强大的怨气够凝聚起来。

杛询觉得不值，哪怕三个仇人死得再惨，按着他安排好的死法死去，但他如今无处归，也无处去，死前有多凄惨，死后好像更加凄惨。

杛询想要回到过去，他的仇人都已经死了，他想要回去，好好生活，再······再看看那个不可能的人。

这本来是不可能做到的，但谁让当初在他们玩笔仙的时候，房清清滴了一滴血？

请神容易，送神难。

房清清默默咽下了一口唾沫，看到身边几个黑色的影子从自己的影子中分离，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和什么东西分开了，房清清恍惚了一瞬，明白了这是杛询的怨气，他将他的怨气连接到了她的魂魄上，和武惠等那四个惨死的人连在一起，李代桃僵。

房清清跌坐在容陌身边，正要大叫提醒容陌，那恶鬼要跑，却见容陌已经提着她追了上去。

周围的空间好像在坍塌，在房清清身体里的那道阴影消失后，更是迅速地毁于一旦。

······

房清清家中，艾子宸对着镜子中的容陌大叫道：“容先生，那残魂叫杛询，我们知道他的身份了，你能听得见吗？”

镜面上好像都被艾子宸吼出了涟漪，但是镜子中的容陌依旧没什么动静，刚刚在容陌身后的房清清，此时也不知怎么的，也不见了，艾子宸担心出意外，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办，视线转移向苏暖芊，让他知道了一个典故：皇帝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