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街头巷尾那些爱看热闹的路人,瞧见这边似乎有状况,好奇心顿起,纷纷围拢过来,不多时便里三层外三层地聚成了一群人。
这说书人眼珠一转,见人越来越多,心思活络起来,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喊起来:“大侠,你怎么能欺负我一个老人家啊!不就是算命没算准吗?你不想给银子就算了,何必还要打我啊!”一边叫嚷,一边假装用衣袖擦着眼角,还时不时地偷瞄谢初九,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众人不明就里,听到说书人的哭诉,又见他一副老迈可怜的模样,许多人开始指责起谢初九来:“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挣点钱不容易,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谢初九又急又气,脸色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气得就想动手打人。
那说书人见势,更是来劲了,马上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谢初九的手,大声叫嚷:“你们看,你们看这人还要打我,大家可要给我作证啊!他要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打死我,明天你们看不到我,一定要为我报官啊!”
他这一喊,那些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跟着起哄,七嘴八舌地指责谢初九,现场一片混乱嘈杂。
就在这时,霍清瑶突然掩面哭泣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说书人衣服,悲切地喊道:“父亲啊!父亲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姑爷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父亲”,让说书人瞬间愣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与疑惑。谢初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呆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的旁观者更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清瑶却不管不顾,继续拉着说书人往胡同里走,边走边哭诉道:“父亲你天天赌钱,母亲都在家里要上吊自杀了,夫君和我劝你回家,你怎么还胡乱说夫君了。”
说书人瞪大了眼睛,使劲挣脱霍清瑶的拉扯,大声喊道:“你这小女子,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成了你的父亲?我不过是个在此摆摊算命的道人,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交织的神情。
霍清瑶却死死拽住不放,哭得更加伤心欲绝:“父亲,您怎么能如此狠心不认女儿?您在外面欠下巨额赌债,家中已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母亲整日以泪洗面,若不是夫君念及亲情,一直帮衬着咱们家,我们母女俩早已无处容身。您如今却在这里装疯卖傻,编排无辜之人,您的良心何在?”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眼神中满是哀怨与失望,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