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府夫人闻言错愕,随后笑道,“先生既问,老身无有不答,小女顽劣,怕她冲撞了先生,这才没有召来。”
虽是府中众人口中的老夫人,但陈母实是四十许的样子,徐娘半老。
她话音落下,边上就有个青年笑道:“好叫先生得知,我那表妹很是聪慧,先生若是见了她,必然也喜欢。”
周游子点点头,笑道:“张公子说的是,正要见一见。”
陈河这时正好走进来,到陈母耳边低语两句,后者神色不变,对周游子道:“先生既然相见,那便让她来见礼,正好我那不成器的次子也好转了些,就一并叫来吧。”
很快,陈错与陈娇就一起来了正堂。
陈错一眼就看到了周游子,见其人果然气度不凡,宛如前世职场中的成功学大师一样,不由心中一凛,然后就瞅见了跪坐在主座上的陈母,以及身边的青年。
那青年是陈母的表侄,名为张举,乃是吴郡张氏出身,在朝中为著作郎,府邸离郡王府不远,与府中往来甚密,对陈方庆那位兄长毕恭毕敬,对自己也很是客气,此时见着自己进来,还微笑着点头。
相比之下,陈母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碍于还有周游子在,没有发作,只是面无表情的道:“这位周先生是咱家世交,号半心道人,快来见礼。”
陈错与陈娇便拜见周游子。
“使不得,君侯、淑女请起,周某一介草民,当不得此礼。”周游子嘴里客气,却也没有阻止二人,目光扫过陈错,停留在陈娇身上,不住点头。
陈娇一副安静模样,行礼之后便立于一旁,静默不语。
陈错想着纸鹤之事,对面前先生很是好奇,有心问询,却不敢贸然开口,心里宛如蚂蚁攀爬,很是难受。
陈母则开口道:“先生也见了他们二人了,比起我家大郎,是有些差距的,实不相瞒,此番先生过来,老身实想要厚颜请求,给我家大郎求个机缘。”
“王上坐镇南疆,乃朝廷支柱,周某闲云野鹤,帮不上忙,但先愍王北去时对我多有照料,某家一直记得,也理应回报……”说话间,周游子将目光从陈娇身上收回,宽大袖子在身旁桌上扫过,留下两个木盒子,都是巴掌大小,只是一个通红,一个漆黑。
“此二物有何玄机?”陈母看着桌上之物,赶紧问道。
周游子拿起红盒子,一打开,顿时满屋异香,就见一颗红彤彤的丹丸居于其中。
屋子里的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内外侍候的仆从,都禁不住探头过来,个个惊奇,表情各异。
陈母立刻挥挥手,让无关仆役散去,只留下三四心腹。
散去的仆役中,不乏恋恋不舍之人,却不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