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松了口气,再问其他,张举所知有限,无从回答了。
“有劳贤侄了,这时候,也就只有靠你了,不像二郎,整日里逍遥快活,不知疾苦。”陈母也不追问。
张举记着陈河提点,便道:“君侯也没闲着,靠着一篇《画皮》,在建康城也是小有名望了。”
“正要问你,”陈母问道:“二郎那篇文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张举赞道:“《画皮》此文行文流畅,用词精妙,而故事更是寓意深刻,我与友人对其评价都高,现在已被不少人拿出来,与陆忧的《青斋》相提并论,说这一篇在众多志怪中,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陈母吃了一惊,她着实没想到,张举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居然有人拿二郎的文章,和陆忧的作比?”
陈母自诩位格,但对陆忧的名声、人望是了解的,知道这人看着超然出世,其实在建康城很有号召力,便是自己几个手帕交,以及诸多贵妇,也时常谈论,话里话外都是仰慕与称赞。
每每此时,陈母都要在旁附和一二句,也听闻陆家因着陆忧、陆琼等人,又有复起之势。
结果,自己看不上的次子,居然被人拿出来,和这等人物做了对比!
“不止,自昨日起,城中茶肆十有七八都要唱说《画皮》,光是曲调就编排了不下九种,诸听客百听不厌,说是街巷闻名都不夸张!被人追捧的程度,兴许还要在《青斋》几篇之上,”张举这两天显是有所了解的,“这才是刚刚开始,时日一长,影响更甚!”
陈母久久没有言语,末了,才道:“二郎还有这等本事。”语中有着惊奇和欣慰,跟着就是对张举致谢,说他对二郎乃是谬赞。
张举摇头道:“这般说辞都只是评价,称不上是称赞,过得几日,怕是赞誉更多,说起来,我与几位好友,有心邀二郎参加文会,与他品评,就是不知他是否会答应。”
“答应,答应。”陈母眼中一亮,“这等好事,他会不答应?”她心里跟明镜一样,但凡这种文会,参与的多是乡品甚高、且很有威望的人物,不乏朝中当权之人被邀请过去以作裁决、品评,实乃养望扬名的绝佳场所。
那陆忧在城外隐居养望之前,也参加了几场,很是扬名,令其几个族人都跟着沾光,官运亨通。
“如今大郎局面不妙,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帮着涨涨名望。”陈母心花怒放,等送走了张举之后,马上招来陈河,询问陈错的去向。
“说是去寻一家寺庙,还未通报是哪家。”陈河回了问询,又问,“要小人去将君侯召回来?”
“不急,不急,”陈母眉头舒展,几日来头次露出真心笑容,“让他散散心,拜拜佛也好,有神佛护佑,便能更加顺畅了。”
陈河点头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