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的宇文邕着实不简单,雄才大略,手段过人,短短几年,不光执掌实权,还灭北齐,逼南陈!但他再是强横,终难逃凡俗藩篱,没有真的一统宇内,有什么依仗和底气能挑战道门、佛门,偏偏还就令北方佛道衰败许多,那些诡异的兵卒似乎都和这周武帝有着关系……”
每条支流虽然内容众多,乃至包罗万象,可陈错心力有限,目标也十分明确,就是要搞清楚脉络,在细节上难免顾此失彼,留有疑团。
“不过,单独一条不能探查得清清楚楚,但几条获得情报结合在一起,却也能拼凑出事实的大概原貌。”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扫过其余支流,隐约有感。
“果然越是探查,联系越是紧密,哪条好,那条坏,能有个大概感应,接下来再探查,就能有针对性了。”
忽的,疲惫来袭,陈错也不抵挡,心念一沉,开始恢复心力。
他的心中明月的一大半都已暗淡。
“以目前的进度来看,算上探查过的,大概能探查六条支流,六条、六条……原来如此,我的那条道途其实也只有六大助力为政治、贸易、兵事、民生、宗教、社会……”
一念至此,他看向了身前的那根镰刀。
.
.
“还未出来?”
将军府外,淮水之君显化身形,询问两名仆从。
这两人皆得了祂的点化,本是异类,而今已有人形,靠着障眼法,常人看不出异状,加上颇为机灵,被淮水之君遣着来此处观望,日日传讯。
但自那日祂面见了陈错之后,那位新晋淮主竟都闷在静室里面不出来,已有七日。
七日之中,淮地的凡俗之中,已经有了不少变化,但对于神祇们来说,最关键的,还是这位淮地之主的态度。
左等右等,都等不来陈错出关,众神难免有些焦急,推举水君过来一问。
听了回报之后,淮水之君踌躇片刻,索性对着静室拱拱手,道:“吾等已经按着神主之意,在寿春推动着变化,但不好直接插手,所以整个事情正在变化……”
“若不好插手,就先让陈方泰过去,他在明面上行事,好做个掩护,定下名头,然后快刀斩乱麻。”
静室之门一下打开,陈错的声音从中传出。
淮水之君松了一口气,上前见礼,却不敢入屋。
不过,靠近了两步之后,祂却是神念剧烈震荡,感到那屋里似缩着一团飓风,从门中吹出,狂猎汹涌,要将自己的香火神形吹散!
淮水之君赶紧后退两步,暗道这淮主闭关七日,莫非又修成什么玄法?
“忘了收敛,水君莫怪。”屋里,陈错轻笑一声。
旋即,淮水之君就感到汹涌狂风消弭,于是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朝屋中窥视,连神念灵识都不敢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