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却嘿嘿一笑,道:“帝君莫急,不要看着十二符篆显化,便要暂避锋芒,说不定这是虚张声势的空城计呢,总要试一试才行。”说着,也不等天宫之主回应,便欺身而起,同时头上光影一转,斑斓色彩凝聚,化作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内里投出光怪陆离之景!
“万毒珠?”陈错见得此珠,竖目一览,便看出玄妙,已是心知肚明,“这申公豹也兼修着造化之法,同样修行了聚厚歌诀!既然如此……”
念头一转,陈错手捏印诀,身后的两枚符篆径直飞出,一个化作头箍,朝着申公豹当头落下,一个化作惊堂木,凌空霹雳!
哗啦!
雷霆一响!
关中一地,无数民事、民生之剪影聚集而来,家长里短、事无巨细,凡俗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融入其中,化作雷霆,直接劈在那珠子上!
那珠子立时纷乱,内里无数念头奔涌而出,满溢出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道标?蕴含何种法则?竟令毒珠膨胀,几乎要脱离掌控!”
申公豹眼皮子一跳,感到那头上的珠子竟沉重起来,要砸落于顶,当即捏动印诀。
结果,那头箍这时候正好落下,内里烦烦扰扰,乃是无数市井零散之言,杂乱无序,低语呢喃,贯耳穿脑,竟令他不由自主的捂住脑袋,头疼欲裂,一时法诀纷乱,毒珠坠落!
轰隆!
那珠子骤然炸裂,斑斓色彩如山崩海啸,朝着周遭扩散。
天宫之主见状,感受到其中的杂思乱念,心念一跳,化作一道星光,瞬间回转于天上。
陈错身后,又是一枚符篆飞起,化作一根戒尺,规训疏导,竟将四散的浪潮,都引向捂着脑袋的申公豹!
“这般举重若轻,令人神通反噬,灵光逆转,越发让人好奇,这道标背后所代表的,到底是何等玄妙!”
眼看斑斓浪潮临身,申公豹眼中贪欲显现,却不连寨,而是化作一道烟气,要离开此处,结果刚刚一动,就见一枚符篆落在陈错指尖,化作一枚五铢钱,滴溜溜的一转。
那申公豹身形一闪,竟又回到原处!
他脸色一变,旋即挥动衣袖!
嗖嗖嗖。
被他封禁其中的几个人就给放了出来。
这袖中之法,以封镇为主,落得其中,就已损了心神,神通灵光皆暗,此时虽被放出,但一进一出,已近乎精疲力竭,哪里还有余力反抗。
哪怕几人道行不低,这会也是头晕目眩,心念迷惘,待稍有恢复,就见得不远处陈错周身流光环绕,一时都怔在原处。
跟着就见得斑斓浪潮,不由色变。
好在陈错挥手之间,浪潮溃散,消弭无形,出言道:“你也是前辈高人,居然还拿人做人质?”
“扶摇子?”
金乌子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陈错的身份,他本就与道隐子交好,又曾在昆仑秘境观神藏之事,因而知晓不少。
但现在感受着陈错身上如渊如海的恐怖威压,却有疑惑起来,踌躇迟疑,不曾出言招呼。
正好这时候,几人又听见方才那出手之人,竟笑眯眯的说道:“扶摇子,贫道是见局势凶险,波及众生,这几人都是八宗传人,和你师父也有旧,算是贫道的后辈,因此出手护持,现在见你神功大成,这才放下心来,将他们交托于你,你可不要误会!”
荡寇子在旁听着,他如何分不出真情假意,此人方才出手之时,明显满含恶意!
只是将要出口,却被身边的金乌子拦住,后者传念道:“这人神通惊人,不可轻易得罪,眼下该是碍于扶摇子的威压,不得不服软,将吾等放出,你若将他的面皮扯破,没了回旋余地,他真个毫无顾忌的乱来,咱们就糟了。”
荡寇子一愣,也明白过来,但旋即看向陈错,心潮起伏。
他当初也观神藏之事,如何认不出陈错来?但眼前这人,浑身气息震荡,一举一动,便引出莫大威力,这可是实打实的天地异变,而非玄之又玄的异象显化,实在难以和他记忆中那个于神藏中踏足长生之境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另一边。
“扶摇子,你莫要误会,贫道其实是一番良苦用心,先前是担心你力有不逮,这才出手试探,现在总算放心了,同样的,大敌当前,吾等理应联手共进……”申公豹长袖一甩,就有一枚白玉飞起,落在陈错面前。
“为表诚意,贫道将这块保留了二百年的白玉交给你,此物乃是一位老友托我保管,想来你为太华门人,定是看得出此物来历,这里面留存着三部太华秘典。”
话音落下,他朝着陈错拱拱手,接着架起黑风,便快速离去。
“此人……”荡寇子见着这一幕,正待开口,结果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恐怖威压打断——
轰隆!轰隆!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