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仿佛从安静美丽的雕像,变成鲜活清隽的人。
离得近的几名巡逻队队员为之一静,有几人偷偷瞄了几眼,压低声音说小话:“好漂亮的男人呀!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是他,我记得他——菩萨铃医!前些日子我去慈幼局办事,他就在那儿搞义诊,给老弱妇孺看病,还免费送药熬药。”
“原来是他!就说怎么眼熟呢……我五年前就听过他的名字,菩萨铃医,一命一价,富人千金,穷人一花。”
“我以前还以为他是故意搞这些噱头的沽名钓誉之辈,可他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免费为穷人治病,我娘说家里有个亲戚被医馆大夫判死刑,是他救活的……我才知他是有真本事的人,也是真心想做好事救人。”
原本只是想欣赏美色的巡逻队员们聊着聊着,才知道角落的男人,原来也是离国有名的人物。
“说起来……你们或许没注意到,其实从三天前开始,他就在这儿吃饭了。”
有人忽然说:“我总是坐这个位置,他也总是坐那个位置,所以我每次都注意到他,他每次只点一碗鸡蛋面,安安静静吃完,安安静静离开,我听说这位菩萨铃医寻常不在外吃饭,如今怎么破例了?”
她话落,桌边为之一静。
很快,有人抢答:“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纪老板的手艺太好啦!”
众人对这个答案十分信服:“的确,这世上没有人能只在纪家食肆吃一顿——如果没有下一顿,一定是那个人出事了!”
巡逻队的人吵吵闹闹着,一窝蜂地来,也一窝蜂地走,留下满桌子干干净净,汤汁都被舔干净的餐盘。
角落中的男人一碗鸡蛋面都还没吃完,比他后来的巡逻队却已经离开了。
也还没到寻常人吃早饭的时候,纪清昼知道巡逻队的人都走了,端着她与东溟暗的早饭从后厨出来。
二人吃到一半,一只大手将几文钱整齐放在纪清昼手边空位。
那只手并没有养尊处优的细腻痕迹,相反还有一些细细的伤口,指腹留着一层薄茧,一看就知平时是干活的。
只是这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即便有些许“瑕疵”,也难掩好看,不如说这些瑕疵为这只手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老板,我吃完了。”
身着短袍的年轻男子背着竹篓,声音比一般男子要多了几分温润和煦,明明只是寻常客套话,他却说得很认真:“多谢款待,鸡蛋面很好吃。”
纪清昼从话语中听出对方的真诚,抬眼望去,一眼就瞧见了男人眼下的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