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燕师璟于天阙阁中教授了余凉这招“泉鸣撷影”,今日她也用同样的方法传给了怀月。
一套招式耍完,余凉收力退至一旁。
怀月此时五味杂陈,她分不清是感激多些还是喜悦多些,但停剑后最先冲上脑的是羞愤:“原来方才比武时你在收着自己的力道,你把我当小孩逗呢?”
说什么太初内力有损,可是余凉刚才抵在自己胸背的力道,坚实浑厚,绝非两人比武时的水准,她分明就是故意让着自己!怀月羞恼,一向凛若冰霜的脸快要绷不住了。
余凉努嘴,示意她看看地上的枝剑:“但你不是很老实地把泉鸣撷影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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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月瞪她:“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知止院的师姐弟素来嘴不饶人,余凉碰上他俩就从来没消停过,仿佛总有吵不完的架。她忍住下意识回怼的习惯,坐在木桩之上,远眺山海中最后一缕暮色。
余凉话语悠悠,把意外习得天命心法,与太初内力的此消彼长,大致与怀月细说了一遍。
两人难得有此交心的时刻,怀月不由自主地落座余凉身旁。听余凉话里的意思,她若完全失去了太初武学,那之前师祖传给她的星驰剑意味着什么,就都不做数了。试问哪个门派掌门,是不练本派武学的?
所以,余凉方才教她泉鸣撷影,又逼自己回太初参试,难道是为了……?
怀月想到这便问了出口:“你选我,何不选晏清湘?”
真有这么举贤避亲?怀月暗自揣度。有邱识坐镇太初,他当然宁选自己的亲传徒儿了,怎还会培养她这一个旁院的师侄?
看着怀月满眼的不信,余凉耸了耸肩,“确实不是非得是你,但只有你赢下了这场年试,不是吗?我和师父师祖一样,希望太初的未来交给最有能力的人。他现在不考虑你,只是因为你向来冒进,自负,轻虑浅谋——”
“行了!”怀月冷嗤,秀眉像凝了寒霜般,“你念了一堆我所谓的缺欠,只是想骂我罢了!有话直说,少给我阴阳怪气。”
霞光尽去,月未高挂,暗色披盖在两人身上,余凉低语问道:
“你敢说,你对掌门之位没有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