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楼之会,顾道‘一日饮尽元都酒,一笔写绝楚江楼’之名传遍京城。
李纤云回到皇宫,把楚王的字转交给了乾帝。
乾帝看着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纤云,你总说顾道龌龊无状,今日所为之事难道光明正大?”
听到父皇这话,李纤云脸色倔强。
“我只是让窦家表兄揭穿他,谁知道表兄会如此做事。又不是我的本意,父皇为何责怪我?”
乾帝听这话,眉头皱起一个川字。
“要揭穿他,你可以当面问,可以找人考校,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你是想要坏他的名声,逼父皇做决断。这就是居心不良。”
乾帝的口气忍不住尖锐起来。
可李纤云反应更加激烈,脱口而出:
“是,我是居心不良,难道父皇你们把我送给他,就居心良了么?”
乾帝听了这问题叹了口气。
“纤云,你成见太深,如今的顾道展现的学问,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回心转意么?”
“哼,先不说才学真假,就看他今日狂妄做作之举,比以前更让人作呕。父皇且看着吧,终有一日他会身败名裂。”
李纤云自信看穿了一切,冷傲的说道。
父女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皇后从帷幕之后走出,捏了捏乾帝的肩膀。
“朕的本意,是等顾云璋治水归来就给二人完婚,看这个样子,强行成婚必成怨偶,将来两个孩子都难。”
乾帝有些头疼。
“北狄使者就要来了,陛下莫要再因此劳心。这等小儿女之事,我来化解。”
皇后轻声说道。
北狄二字让乾帝神情一凛。
这几年北狄虽有内乱,但依旧强盛。
而大乾北地边防受粮草不济困扰,纵然边军苦熬,也只是勉强防守。
更别提纵兵北出,一雪前耻了。
“去年比干山一战,军中粮草不济,将士缺盐三个月。让他们看破了虚实。这次恐怕又要敲诈。”
皇帝叹息着。皇后不想丈夫太操心,便转移了话题。
“咦,这字有楚王兄的痕迹?诗也大气磅礴,有仙人之姿,只是其中之意?”
皇后看到了桌子上的纸说道。
“今天在楚江楼,咱们女儿又搞出一个大动静,诗是顾道所写,楚王兄摹了他的字,抄录给朕一份。”
乾帝看着纸,抚摸着最后一句,轻声说道:
“恐惊天上人,这是兄长借顾道的嘴说给朕听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担忧朕毁约。”
皇后有些后悔,怎么又提到了一件烦心事。
“呵呵,朕到是想明白了,越是拘着,兄长就越是担心。元祥……”
皇帝突然说道。
一个老太监快步走来。
“去楚王哪里,让他把顾道亲笔交出来。”乾帝下令。
元祥犹豫了一下,以往陛下但凡涉及楚王之事,无不小心翼翼斟酌再三。
怎么今日?
“陛下,若是王爷问起来,奴婢给个什么理由?”元祥问道。
“哼,没有理由,就说朕喜欢,硬抢。”
老太监领旨先到了楚王府,得知楚王还在楚江楼,这才辗转而来。
楚王正在临摹顾道的字,越是临摹越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