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投掷绢帕香囊的少女不同,在驿馆之外,长街尽头。一匹毫无杂色的纯白色战马在喷着响鼻。
战马之上李纤云一身纯白素净的大氅,内穿挺括的皮甲。英姿飒爽。
腰间三尺长剑,藏于大氅之下。
娇媚的小脸上,没了往日的骄横和傲视。反而略带这几分踟蹰和期盼。
李纤云表面平静,实则内心有些激动甚至烦躁,尤其是看着那些绢帕和香囊如雪一般落下的时候。
骆驰同样看到了李纤云,双腿一用力,坐下良驹知主人心意,迈开四蹄开始缓缓加速。
转瞬骆驰脱便离了绢帕和香囊的笼罩,朝着长街另外一头冲了过去。
风扯着他背后的火红斗篷,如同跳跃的烽火。燃烧这冰冷的世界。
战马神骏,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李纤云身边。骆驰饱经风霜的脸上才绽放些许笑容,孤傲如高岭寒梅。
“臣骆驰拜见公主。”骆驰在马上抱拳行礼。动作之间威武刚劲。
“不必如此多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为国征战辛苦了。”
李纤云娇媚的小脸上,绽放出浅浅的微笑。双眸之中是压抑不住的欢喜。
这种表情,是顾道从未见过的。
两个人马而行,诉说一些琐事。
“明天我为你接风洗尘如何?就在楚江楼,京中的伙伴多盼你回来,正好聚一聚。”李纤云柔声发出邀请。
骆驰看了一眼李纤云,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仿佛冰山融化,化作涓涓细流。
如果被刚才那些少女看到,会嫉妒的跳楼。
“别人其实我不是很在意的。”骆驰说道。言下之意,你盼着我回来我才在意。
李纤云耳根微红。骆驰继续说道。
“明日不行,我今日要先去兵部报道,紧接着安排驻扎的事情。明日家里人还要先见一见。”
李纤云意识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听着骆驰事无巨细的交代着,莫名有一种感动。
“不急,等你有时间了,我们一起饮酒,你也给我们讲一讲战场的事,塞外的事。”李纤云强行压抑着心跳说道。
两个人渐行渐远,可是驿馆里面的鼓声却越来越急躁。
那节奏迫不及待的好像催人送死。而且还间歇性带着一些奇怪的嘶吼。
第二天一早,顾道还没顾得上吃早饭。
董阔就风风火火的上门了。拉着顾道开口说道:
“修之,可坏了。骆驰回来了。昨日里跟公主两个人并肩纵马长街,现在弄的人尽皆知。”
顾道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骆驰是谁。
金刀公子。
据说两年前他去辽东看望父亲,正好遇上北狄三部之中的白狄,侵扰他父亲后方。
骆驰二话不说直接带上身边的二百家将,把偷袭队伍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百对两千,这些白狄骑兵竟然被他杀的溃不成军。
领头之人的战马被骆驰射杀,人也挨了他一刀。虽然最后被残部救走,但是遗落一把金刀。
后来经过查证,这把金刀就是白狄王赐给他的女婿鲜虞期的。
白狄那边也传来消息,鲜虞期的确受伤而且遗失了金刀。
为此事,皇帝还夸奖骆驰是虎父无犬子,并且亲封了一个校尉的职务。
金刀公子骆驰,名扬天下。
顾道心说,难怪李纤云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原来心里装着这样一个标杆啊。
虽然咱俩的婚约我不当回事儿,但是你这个时候跟别的男人逛街,这就过分了。
还他娘的是骑马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