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李凌峰想看到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渺小,不管是身体上,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地位上,自己仅仅是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倘若真的发生了打架斗殴,如果自己吃了亏想来到没什么事,但如果伤着了地主胡老财的儿子,有可能自己连福德书院都呆不下去。
虽然心里明白,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李仕仁在自己面前被欺负,他不能袖手旁观,他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所以这不是他懦弱的理由。
所以他想好了结果,正面刚不过,只能出言拖住胡金宝,然后让蔡进悄悄溜出去把周夫子喊了回来。
但经此一事,李凌峰的心情还是不由的有些沉重,想要变得强大的决心似乎更加坚定了。
他想要拥有更大的能力,做更大的事,而不是随便帮人出个头都要担心牵连父母,断送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读书机会。
周夫子把胡金宝带走以后,安静的教室又瞬间嘈杂了起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刚刚的事,有的说李凌峰胆子大连胡金宝都敢惹,但大部分人话里话外都是觉得他多少有点不知死活了。
李凌峰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转过头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小堂哥,李凌峰脸上像从前一样扬起了一抹憨笑,温声说了句:“回寝舍去洗把脸吧。”
说完以后,不顾李仕仁看他的表情,也对课室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安静的把地上摔碎的砚台处理好后,拿着自己的课本和蔡进一起回寝舍了。
“李兄弟。”出了学堂,穿过拱门,行至书院的小花园时,走在前面的蔡进突然停下脚步:“如果今日受辱之人非你堂兄,你还会出手相助吗?”
李凌峰一怔。
小花园旁有一汪清澈的池塘,他的目光落在池塘边的垂柳上,柳枝垂落在水中,夕阳的余晖穿过婆娑的树影洒在树荫下,也洒在李凌峰的心里。
“蔡兄为何读书?”李凌峰没有回答蔡进的问题,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蔡进一愣,想了想然如实后说:“读书可入仕,只有做官才能出人头地,才能为像我这样的穷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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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他一怔,他想似乎知道了李凌峰的答案。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窗外一片寂静,窗内也有此起彼伏的鼾声。李凌峰无心睡眠,脑中想着自自己穿越来大夏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心里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被不断坚定的信念滋养成参天大树。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李凌峰终于在这两句告诫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凌峰早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出了寝舍的门,等到看门的老伯打开书院的大门,李凌峰小小的身影就埋入了漆黑的夜色。
等李凌峰跑完步回来的时候,寝舍中的人都已经起来洗漱了,进屋拿了一张之前张氏为他摊的大饼,就着凉水吃了早饭。
正准备和蔡进出门去菊斋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的堂哥李仕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