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院试的主考官是京城下来的大人,名为边学义,字伯长。边学政如今已是第三年主考黔州的院考,待今年院试完满结束后,就会启程回京述职。
而且今年的院试与往年有所不同,因为除了正规要考的两场之外,还增添了一个“加时问答赛”,究其原因,只是因为这位边大人平日里不爱好诗词歌赋,却爱好对对联。
边大人玩的就是一众考生的心跳,在得知加时赛的内容是考对对子以后,客云来里住着的不少考生都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不是他们对不出来,而是对能对出来,但是要把这对联对好,对得符合主考官的心意,对他们这样平日里只专注于经义文章的学子来说并不擅长,也当得一个“难”字。
就连蔡进和吕为安,都忍不住对院考担忧起来,两人这两天更是恶补了不少关于对对子方面的知识。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天上依旧可见昨夜的月亮,秋风萧然,冷气袭人,冻得李凌峰忍不住加穿了张氏亲手为他缝的“秋衣秋裤”,才感觉身上的寒意退了不少。
此时的客云来内,已经灯火通明,传来了学子们起床洗漱的声音。
李凌峰早早就收拾好了所有的随行物品,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
这一场决定黔州几个府内上千考生命运的院试,终于在一干学子激动的奔赴考场中拉开了帷幕。
李凌峰和蔡进、吕为安三人各自奔赴考场,然后随着“发令”钟铿镪顿挫、洪亮悠扬的声音开始了又一场激烈的竞争。
学子们或是激动得不能自己,或是紧张得抚胸顺气,或是平静得如闲庭漫步,亦或是自信如胜券在握……
李凌峰如上千考生一般经过严密的检查后,进入考场开始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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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他就拿出干粮大饼啃一口,渴了,他就拿出水囊喝点水,累了,他就着毡子就躺下休息,在闷湿的号舍内,在昏暗的环境中,少年坚定从容的身影上带着镌刻着不屈的意志,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那真叫一个“稳如老狗”。
李凌峰如今对于号舍都已经见惯不怪、习以为常了,这是他第三次蹲“号”,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平平无奇,丝毫吸引不了小爷的兴趣。
等三下五除二把题答完,他坐在毡子上默默沉思片刻后,倒头睡去,睡醒以后,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答案,几经润色后,才誊抄在试卷之上。
李凌峰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的卷子,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然后又倍感无聊的“躺尸”到毡子上。
读书读了这么多年,院试的题目还是和县试、府试差不多的难度,他自然得心应手,答得比从前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李凌峰无聊地躺倒在地上,终于又找到了两分曾经在现代考场上做完题后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的无奈感。在数不清是多少次叹息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洪亮的钟声。
激动得李凌峰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毡子上坐了起来,门外守着的胥吏也在钟声后推开了号舍的门。
因为院考的加时赛,这次诸多学子交完卷后并不能立马离去,而是需要在号舍内静待,等着学政大人遣人唤自己去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