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年年征税,却又年年超支,这多余的银子从哪儿来?还不是要从老百姓的钱袋里抠出来。宋绶为人正直,他兵部虽不屑参与党争,但他亦对彭桦等人这种不顾民生疾苦的行为不耻。
而且何敞这老匹夫,去年一年他过得紧巴巴的想着国库空虚,为朝廷省点儿银子,他们兵部就差没有一日三餐茹素了。没想到这么多的银子全让何敞这老匹夫一个人捞到工部去了。
合着就让他们兵部节衣缩食呗?
这口气他能咽得了?
宋绶越想越气,要不趁此机会在陛下面前给何敞那老匹夫上点眼药,他就不姓宋。
“陛下。”宋绶开口道,“来之前臣已经听说了,不少洲已经将赋税加征到了后年,像浙洲、闽洲、黔洲、赣洲等地也加征到了明年,如此下去,户部这个钱要怎么管?朝廷这个家又该怎么当?我以为,这不是曹大人一人可承担的事?”
曹良原本在一旁听着几人吵,寻思何敞一人就能对付,这才歇了一会儿,没想到吃瓜吃自己头上来了,心里骂宋绶也不是什么好鸟,这是点自己呢。
曹良冷哼一声,沉着脸笑着抿唇道,“那宋大人的意思是叫谁来承担呢?!”
此言一出,百官面面相觑,宋绶也变了脸色。曹良用心狠毒。宋绶本来说的是事实,只是想为自己的兵部争上一争,此刻让曹良这么一问,不就让陛下认为他宋绶是好玩弄权势,只知道党争,想把手伸到户部去的小人吗?
“我没有说要叫谁来承担。”宋绶气愤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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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向永德帝道,“陛下,如果今年还像去年一样,不按朝廷的预算开支,超支如此之多,寅吃卯粮,那卯粮吃完以后呢?真不知道我大夏朝还有什么可吃!”
“照你这么说,去年为浙洲修河堤,为陛下修宫殿,已经把我大夏朝修得山穷水尽了?”
“我没有这么说。”
曹良逼问道,“那你刚才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欧阳濂旁观至此,见宋绶被曹良在御前逼迫至此,闻言大声怒道,“那曹大人的意思是不是今年还要像去年那样亏空啊???”
“陛下。”曹良闻言声音一沉,看着欧阳濂和宋绶开口道,“我大夏朝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一个是欧阳濂,一个是宋绶!!!”
曹良此话一出,欧阳濂和宋绶都被气得面色铁青,他们见过不要脸的,但没想到这天底下,竟然有曹良这般厚颜无耻,颠倒黑白之人。
永德帝没有说话,金銮大殿中又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窃窃私语声,随即又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