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带我们进入电梯,到达地底最后一层,赵飞律站在那里等着我们,边走边说:“这里是草域,我的领地,顺便说一声我是实验品,但我的灵魂是个人类。”
与其说我们惊讶不如说我们从没想过有这种情况。
他自嘲的继续说:“不必惊讶所有创造出的实验品都是以第一批人类为基石的情况下成功的,不被理解的科学家只能用自己为实验体去证明自己的研究方向。”
妮可问:“你的研究方向是灵魂转移?”他按下大门的按钮等待:“你没有资格向我提问。”
“小屁孩,我不管你幼小的身体里住的到底是谁,你也只是个小孩。”
他没有反驳,但我似乎明白他不屑于跟实验品交谈。
人对于自己所创造的东西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所属感和强烈的俯视欲。
人觉得自己生而高于自然界的其他生物。
群居,创造,学习,自我……
很多奇思妙想沦为实质。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把妮可的问题重新问一遍,他带我们走过狭窄阴暗的长廊,声音出现微弱的回声:“我的大脑在这具创造的身体里。”
走廊的尽头是温室的那位女士,她在巨大的玻璃球体内沉睡,无数大小不一的管子插满球体,汲取她的生命。
月欣拿着最新的实验数据请他过目,他签上自己的名字杀了月欣,所有喷洒的鲜血都吸入他的体内转化成养分传输给球体内的她。
寒连疼痛都来不及喊出成了月欣潦草的下场。
我平静的看向其他人,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动,须安有些遗憾,倾舍面无表情,妮可显得过于兴奋。
原来,我们泛不起同情。
赵飞律说:“这些管子连接的都是植域和草域的命脉。”烬看着眼前的观赏品:“这就是你的研究项目?”“说对一半,烬啊,海正害死你的父亲,你不恨他吗?”烬直接走了。
专业的人给我们抽血,化验,吃药,注射,静待反应,然后顺着赵飞律指的花路一直走到植域的温室。
利义要我们马上去地域,电梯按照指令运行上升,我们五个人在电梯内沉默,妮可突如其来的异变让电梯内狭小的空间瞬间窒息。
她没能撑过去。她的身体像燃烧的木屑向上飘飞化成黑色的石灰再落下来。
砰,砰砰——
电梯下火光四溅,爆炸的冲击波及到电梯运行,到处响起红色警报,我们被甩到了领域,被变种人分别带走,手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开,他们查询不到我的信息,无法证实我的身份。
在无数次确认中,他们放我出去,给我一张带有磁感应的硬卡,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在机器上刷这张卡片。
我看到领域的万丈高楼,霓虹闪烁的街道,柏油马路上的车辆急速,横向的天桥,望不到边际的混凝土建筑,石灰色的墙壁,飞机的轰鸣声。
各形各色的人有着病态的美和快乐,他们认为那是爱,他们用那些来满足空虚,填补空洞。